“不好意思,我喝醉了……”她抿抿唇,坐起身子语无伦次地解释。
贺知许却扶着她肩膀摁她回去。
又细心帮她掖好被角,“再睡儿吧,我让许嘉宁给叔叔打过电话,帮你请假了。”
“家里地暖出了问题,调到最高温度依旧有些冷,盖好被子当心感冒。”
末了,贺知许帮她关灯,嘱咐说:“对了,怕你半夜口渴,我晾了水在床头。”
“嗯,谢谢。”乔汐点头,老老实实裹着被子,目送他关门离开。
房间一时陷入黑暗,被子上沾着若有若无的橘子清香。
稍缓两秒,乔汐瞪眼看着天花板,懊恼锤头。
怎么就没仔细看看饮料成分呢?
太丢脸了吧,竟然在贺知许家里睡着了!
她单手捂脸,睡意渐消。
便坐起身打开床头灯,去拿床头柜上的水杯。
是温热的?
她微怔。
祁倬刚刚说贺知许在屋子里鬼鬼祟祟,难道他不止是来拿毯子,还帮她放了水?
小心抿了两口后,乔汐放杯子回原位。
手却不小心碰到水杯旁某样东西,触感一片冰凉。
这是什么?
床头灯光有些暗,乔汐只觉得那东西看着眼熟。
她不好意思随意碰贺知许家里东西,就凑近了看。
硬币大小的挂坠泛着冷光,静静躺在水杯旁。
竟和她丢失的那只挂坠一模一样!
乔汐瞳孔微扩,忙不迭拿起挂坠仔细看。
前前后后都看过后,终于确定这根本不是她的那只。
不仅多加了泛着银光的精美链子,里面的照片也不对。
妈妈的单人照片,变成了精心勾勒的一幅双人人像画。
画上两个人,一个是现在的她,还有一个应该是依她样子画出,像极了她妈妈。
是贺知许知道她丢了东西,所以特意画的吗?他在哪里找到这么像的坠子?
乔汐摩挲着手里吊坠,高兴之余还有点失落。
可惜即使做得再像,也不是先前那只。
她将吊坠放回床头柜,悻悻躺下。
光线黯淡,没看到一张白色纸条正静静躺在床头柜和床的缝隙中。
—
半夜醒来后,乔汐有心事,迷迷糊糊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着。
天刚亮,光线透过窗帘投射进屋子。
她下意识拉过被子蒙上头,继续和瞌睡打架。
直到床边突然塌陷,像是有人坐在床边。
乔汐瞬间睁开眼睛清醒,反应过来她不是在自己家里!
外面是贺知许吗?乔汐犹豫着动动手,本想掀开被子起床,没成想外面那人非常精准捉住她手腕。
隔着被子,她都能感受到细瘦指节摩挲过她手腕上的骨头。
天啊,外面到底是谁?乔汐看着透过被子的光亮,有些紧张。
“好像瘦了?”一道男声倏然响起。
与祁倬,贺知许声线都不相同。
清澈,薄凉,让人刹那间想到雪。
会是谁呢?
乔汐眯着眼睛想了想,实在对不上号,忙挣扎几下,想逃脱他锢桎。
但外面人用了巧劲,她根本挣不脱。
“你能不能乖点?”那人叹口气,“你这种风风火火的性子,出了社会吃亏怎么办?”
他自顾说着,拇指又摩挲了下乔汐手腕,突然又说:“……放弃我哥吧。”
“你就不能给我个机会吗?”
等等,他在告白?乔汐当即愣住。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是在贺知许租住的公寓,还是单身公寓。
按理说,公寓里只有这一间卧室。
所以,她睡了贺知许的卧室!
乔汐被自己结论惊得瞪大双眼,来不及想其它,一个更大胆的想法随之蹦上脑海。
他不会是……在跟贺知许告白吧?!
她倒吸一口凉气,更不敢出声。
万一那人知道躺在这儿的不是贺知许,她会不会被灭口?
乔汐紧张得手心冒汗,不知道该怎么结束这种尴尬境遇。
偏偏外面人仍在说:“你好像在发抖?生病了?”
他放开乔汐手腕,开始拉她被子。
乔汐忙拽紧被子,压根不敢松手。
一场拉锯战就此展开,最煎熬的是被子。
眼看这场拉锯战即将以乔汐失败结束,突然门口传来熟悉声音。
“秦霄?你怎么进来的?”贺知许不太高兴,问:“你偷配了我家钥匙?”
下一秒,乔汐被子被猛地拉开。
完了,被发现了……
她闷到满头大汗,缓缓坐起来朝床边男生礼貌笑笑,“你,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