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人，社死，崩人设。
万一贺知许真当她变态怎么办？
电梯“叮——”一声到达。
开门后，乔汐拖着无比沉重的双腿走出来。
看丁姨仍在包装那束99朵红玫瑰花束，自觉拉了把凳子过去坐。
边递给丁姨包装纸，边神色不定地问：“丁姨，你和叔叔怎么认识的？”
闻言，丁姨动作停了瞬。
随即笑着说：“我和你叔叔相遇很偶然，说起来和知许也有关系。”
“那时候他小小年纪就学离家出走，碰巧被我捡到，送他去公安局正遇上你叔叔去报案。”
原来贺知许父母那么早就离异了？
他离家出走和这件事有关系吗？他当时一定非常难接受。
听到贺知许名字，跳动极快的心脏逐渐平缓。
乔汐抿抿唇，蔫了语气轻声回：“是挺巧的……”
本还想问丁姨，和叔叔是如何走到一起，又是谁先告白。
但事情牵扯进贺知许，她忽然就不想再知道了。
乔汐起身去前台找小男孩留下的地址，随后输入手机地图查看，对着看了半晌确定是某个餐厅。
“丁姨，顾客说要尽快送达，待会儿我去送吧。”
“我去喊知许，现在时间段不忙，等他下来和你一起去。”
丁姨包装好花束放桌上，“你俩不用着急回来，就当中午休息。”
什么？和贺知许一起去送花？
乔汐微怔，刚才那些完美豆腐块刹那间升上脑海。
脖颈脸侧跟着开始发烫，她手指一松，地址纸条倏地落进抽屉里。
“不，不，丁姨，别去麻烦他，我自己可以！”
看丁姨已走进里面按电梯，乔汐忙不迭提出拒绝，趁她未回神拿起桌上花束就往外冲。
太社死了。
短时间内，她绝不能再见贺知许！
出店门后，乔汐更生怕后面有人追上来，径直走到马路上拦下一辆出租车。
给司机看过手机上地址，出租车随后发动。她长呼口气，悬着的心才慢慢放下来。
等贺知许吃完饭下楼，丁姨正在为两位顾客介绍绿植。
看他下来，丁姨抽空跟他打了个招呼：“乔乔那孩子去送花束了，我说去喊你，谁知一扭头她就自己跑出去了。”
“欸，你俩不会吵架了吧？”
丁姨后知后觉想到这种可能，苦口婆心地劝说：“知许，你可不能欺负乔乔，那孩子一看就特别乖……”
“放心吧阿姨。”
贺知许嘴边噙着笑，想起乔汐红着脸逃走的模样，又无奈叹口气：“刚刚明明是她欺负我。”
“你这孩子没句实话。”
丁姨看问不出什么，念叨他句，转身又去接待顾客。
这时间段客流量少，贺知许索性坐在前台乔汐平时坐的位置上，随意翻看送货单之类的单据。
偶尔能在上面看到乔汐走神画出的一两个简笔画，或是看不出模样的字。
他会心淡笑，整理着单据随口问道：“阿姨，剪刀在哪儿？”
“应该在抽屉里，你找找。”丁姨回。
贺知许应了声，拉开面前抽屉，视线扫过去看到乔汐遗落的地址纸条。
他捡起纸条后迷眼看了瞬，确认上面是某家餐厅地址便随手放在桌上，继续找剪刀。
可剪刀没找到，又意外看到另一张便签纸。
有间花店，小绵羊？
他挑眉，拿过刚才那张纸条，和这张便签纸放在一起。
几乎一模一样的笔迹，可以确定来自同一个人。
“顾瑾年？”贺知许眉头紧蹙。
前段时间的挑衅电话犹在耳边。
他眸光暗了瞬，立即拿起手机拨打乔汐电话，对面无一例外全是不在服务区的语音通知。
沉默片刻后，他试探性地发送短信给顾瑾年。
「别动她。」
顾瑾年很快便回，「凭什么？你是她的谁？」
“咔哒——”手机屏幕蓦然暗掉。
贺知许闭了闭眼，问：“丁姨，乔乔什么时候离开的？”
丁姨看表思索，“好像是半小时前。”
半小时，足够花店到餐厅一个来回。
贺知许没敢细想，迅速打开花店门口的监控画面。
拖动监控时间到半小时前，看到乔汐离开时乘坐的出租车后，将画面不断放大。
“丁姨，我出去办点事。”他撂了句话，便急切冲出花店。
在街上拦了车，报出纸条上地址后又拨通某个号码。
“帮我查辆车的去向，很急。”
事已至此，他只能做两手准备。
—
南市对乔汐来说，完全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