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萧瑜的“爱在心口难开”,其他女孩子们就不纠结了,全都加入了夸夸大军。反正阿田听着都挺起了胸膛,嘴角压不住的上翘,颇为自豪。
阿田离开前还和贵女们宣传了本店的吃食,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食肆每旬都有新吃食,都是别的坊没有的,食客没有不赞不绝口的。贵女们要是来店,保准尽兴!”
看着她这么卖力的宣传,这些贵族小娘子们也笑了。
作为宴会的组织者,萧三娘看到宾客尽欢的场面也很满意。她让仆从送阿田回长兴坊,还打赏了些银钱。总之,阿田的第一次送外卖的旅程很成功。
比起阿田的收获颇丰,食肆里的萧懿和孙媪就心情忐忑得多。她两隔三差五探头看阿田回来了没,简直望眼欲穿。
“女郎,婢子回来啦——”
老远听见熟悉的声音,萧懿和孙媪疾步走出店门,看阿田满脸写着“开心”两字,便知这趟很顺利。
正值午后,其他人也都在歇午,三人径直走进后院低声细聊。
“在亲仁坊东南角,客人府上就有坊门哩,也不知是什么大官。”
阿田语含天真,萧懿却了然,就是卢国公府。
丁二在离开长安前,对萧懿和孙媪千叮咛万嘱咐,告知萧府位置,生怕几人迷路在大京都。这一个月来,她来往东市,也数次从国公府的乌头门前驶过。
“确实是萧家府宅,真巧。”萧懿说得轻松。
孙媪也点点头。独留阿田一个人嘴角圆张,满脸震惊,“什么萧宅?是小娘子伯父家吗?原来阿郎也是官宦之后,为何不留在长安做贵家子弟”。
萧懿还没想来得及回,又听阿田摇头自我否定,“不行不行,阿郎得去益州,不然我怎能碰见女郎呢。”
算了,解释好像也不太需要。萧懿把话题拉回来:“可遇到什么人?”
阿田打开了话篓子,把从迈进府宅的所见所闻一一描述。
“婢子说怎么恰巧遇见姓萧的贵女,没想到她和女郎还是姊妹呢。她们可真好看,女郎要是盛装打扮,肯定比她们更美!”
阿田就是颜值控啊,萧懿被她再三强调“女郎更美”可爱到了,心情愉悦,谁能不爱美呢?
“坐中间的小娘子还另赏了我银钱哩。”
萧懿看了阿田手中展开的银碎,萧家还挺大方。听描述,这女孩应该是伯父的女儿,也是派对的发起人了。
“这钱你收着吧,当零花。”
“真的吗?那我去藏好。”阿田一蹦三尺高,兴高采烈地跑东厢房去了。
孙媪抿嘴,这么点钱还用藏,好像谁觊觎那几个歪瓜裂枣似的。
她转而和萧懿说:“女郎,萧家小娘子待仆从宽厚,应该是个易相处的,看似家风不错。”
“知人难知心,再探探吧。”
横竖两坊隔得近,她们又喜欢奶茶,见面的机会应该不会少的。
其实萧懿还是保守了,不止她的堂姐妹喜欢奶茶,卢国公太夫人秦氏也对这新奇的饮子很喜爱呢。
“没想到还有店家用茶喝牛乳煮成饮子,有巧思。”
秦氏端坐镜前,由一仆妇散发洁面,看着圆鉴中疲态的眼神,恍惚了,悠悠叹息:“时间过得可真快啊,头发全白了,真是老了、老了。”
“太夫人精神矍铄,比之五女郎也不差。小女郎和小郎君都敬重您呢,看三女郎还特地差人送饮子来,就知道太夫人的子孙福是享不完的了。”
仆妇也是跟秦氏从闺中少女到嫁人的,看自家女郎吃了那么多苦才当上老封君,敬佩又心疼。
“就你生了嘴,成天哄我开心。”太夫人笑,五娘那讨债孩子,逛灯会能一宿不睡,折腾劲想想就头疼。
说闹间有婢女请示“国公来了——”
伴着脚步声,黑色圆领常服的男子从门外走来,看着半百模样。
“阿娘,”男子行礼后搀扶秦氏坐榻上,帮着调整隐囊位置,问候“阿娘今日还苦夏吗,暮食用得还好?”
秦氏对儿子的关心很欣慰,连答三个好,母子叙了一阵家常。
“你来除了关怀我,想必还有别的事吧。”
“知儿莫若母,”萧怀齐脸色一肃,“去益州的信,被返回来了。”
“怎么回事儿?”
夜深了,声音断断续续,几不可闻。
第17章 七夕(1)
翻过几日就要到七夕了,孙媪早早准备好五色线和九孔针,她打算接下来几日采买些瓜果,势必让女郎得巧,乞得好姻缘。
萧懿本着重在参与的原则,放手让孙媪张罗上下。本朝七夕的氛围很浓厚,所谓“长安城中月如练,家家此夜持针线”。这么个好日子,怎么能不整点活、赚点节日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