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尊重她一点,把眼睛闭上?
他不闭眼,夏青梨只好也睁着,两人大眼瞪小眼, 下一秒, 她却发现谢霜芜神情愉悦,根本不像是被恶心到的样子。
靠!
果然她这个假变态是斗不过真疯子的。
白白浪费了她的初吻。
忍着伤口的疼痛, 她想放弃,不料刚动了一下,却被他狠狠按住后颈。
他再次贴了上来。
冰冷的身体因为她才有了一丝温度, 这种感觉很奇怪, 但是并不讨厌。
他其实不会接吻, 几乎是浅尝辄止似的吻,即便是这样, 也不愿意放开她。
难道他先前说想她亲他是真的?
这不就是……刚好圆了他的梦吗?
夏青梨不想让他得偿所愿,但压根没有力气推开他。
最后也是因为没有力气, 他没有力气才停下的。
他唇上无疑染上了她的血, 是鲜艳的红色。
他低头摸了摸,不知在想些什么。
夏青梨实在不想管他了,她真的一丁点力气都没了,站都站不稳, 只希望晕了就能出幻境, 因为她还有很多话想问陈君怡。
万万没想到,在倒下的前一秒, 是谢霜芜接住了她。
也是他这出其不意的举动,令她瞬间回了神。
“夏姑娘,你还不能晕。”
夏青梨真的很想问为什么,但她没有多余的力气开口了,光是保持清醒就已经耗费了全部的精力。
“你还没有杀了我。”
说话间,指尖不自觉地覆上她的唇,轻轻摩挲,仿佛眷恋着最后一丝温暖。
夏青梨:“…………”
在杀自己与杀他这件事情上,他似乎格外的执着。
他的思考方式,夏青梨无法理解也不想理解,不过她现在很生气。
被圈在怀里的夏青梨磨了磨牙,扭头狠狠咬住了他的手指。
她行动速度并不快,但谢霜芜并未闪躲,似乎知道以她现在的力气,只能留下一道浅浅的牙印。
当力气用尽,谢霜芜从她口中抽出手指之时,看了一眼被她咬过的地方,微微无奈叹气,“夏姑娘,光是这样可杀不掉我。”
谁想杀她了,她就是单纯地发泄怒火而已。
谢霜芜摸了把匕首,送到她手心里,“用这个。”
寒意钻入皮肤,夏青梨吓得一激灵,而后只看见他将自己的手轻轻抬起,对准他的心脏。
“来,杀了我。”
语气就像今晚吃什么一样稀松平常。
夏青梨真不想杀他,但抵不过他握住她的手,带着她缓缓推进。
匕首刺入皮肤的那一刻,夏青梨似是回光返照,不知哪来的力气,死死地握住匕首,不再让它继续刺下去。
谢霜芜愣住片刻,突然意识到什么,表情逐渐疯狂,“你是在心疼我吗?”
谁心疼他了?
他这么想让她杀了他,估计是为了寻求快感。
这她管不了,但不能让她背负杀人的罪名!
她一个生在红旗下,长在红旗下的三好青年,跟你这个疯子可不一样。
夏青梨艰难地点头。
不管怎样,先把他稳住,她也快撑不住了,在晕倒之前,只要不是她动的手,其余的,管不到。
更何况,受梦娘的妖法所控,当匕首插|进对方的皮肤的瞬间,她的心仿佛也跟着痛了起来。
不是喜欢,却比喜欢的情感来得更加迅猛。
等出去了,第一时间就要她把这妖法解了。
当她这么想的时候,意识已经越来越模糊。
身下的裙摆早已被鲜血浸透。
匕首落地,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夏青梨没再醒过来。
感觉心里像是少了什么,谢霜芜内心不可抑制地烦躁。
当他拾起匕首插|进自己的心脏,体会生命的流逝,所体会到的乐趣却不及刚才的万分之一。
有点烦躁。
不如在出去之前把他们都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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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青梨没想到自己还能醒,而且是已经出了幻境的状态。
谢霜芜也醒了,跟着坐起来。
一直在房间里等着二人的路萧辞听到动静,抬头看过来。
他先前听梦娘说两人是喝醉了,但一直未见清醒,本来还有些担心是不是碰上了什么麻烦,这回终于可以安心了。
陆萧辞正要询问他们的状况如何,却见谢霜芜的胸口似乎有血迹渗出,再一眨眼,竟消失了。
许是错觉,他这样想。
阮怜雪递上两杯醒酒茶。
夏青梨接过,“谢谢阮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