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诺有可能在心底埋很久。
让时间去消融一切。
现在她终于有了可以倾诉依托的对象。
心情是幸福和苦涩交织在一起。
两人依偎在一起说了很久。
直到门口传来了轻轻的叩门声。
林辞遇紧搂了她一下。
然后走过去开了门。
是刚才的服务生。
他已经将药煎好,送了上来。
这个服务生一看就是和林辞遇很熟。
进门之后喜笑颜开。
见他一直好奇地看着江诺站立的方向。
林辞遇轻手给了他一个爆栗。
他才吐了吐舌头跑了。
除了将药煎好之外,他还送来了一袋衣服。
由于出来的时候太匆忙。
江诺什么都没拿。
林辞遇托人从街上的专卖店里买了一些衣物。
江诺看见衣服被很细致的分类叠好。
上面还有彩色的便签纸标着类别。
看样子是林辞遇列了张详单委托人去购买。
回来又给分了类。
他虽然看起来对任何事都云淡风轻。
但是却是个心思细腻的人。
林辞遇把衣物递给她,江诺接过来,今天该忘却的事情很多,正好换件衣服也换个心情。
天台的隔壁是个大开间,拉开一扇门之后就可以进去。
房间里非常宽敞洁净,有一扇大窗可以望见远处的海面。
她在他的指引下,走进这个房间。
与普通的客房不同的是。
房间墙上有一些林辞遇和朋友们在酒吧里的合影。
天花板上还安装了一扇蓝色晴空灯。
晴空灯的蓝色清新自然,像真正的天空。
“这是我的房间,你先休息一会儿吧,等会儿药能喝了我叫你,如果你先洗漱的话,左面的那个卫生间是没人用过的。”
说完林辞遇就关门出去了。
江诺觉得今天风尘仆仆。
很想冲个澡。
她起身走到他说的那个卫生间。
推开了卫生间的门,里面的空间很大,装修的色系是海岛绿洲色。
这种颜色不像墨绿那样深沉。
也不像新绿那样明亮。
江诺在卫生间里把身上的衣服换了下来,洗了个澡。
然后换上了一套睡裙。
在江诺去换衣服的间隙。
林辞遇来到天台边际,他发了个信息给家里的保姆蒋阿姨:“蒋姨,拜托您,帮我把郝思嘉的那本镜湖出版社出版的画册找出来。”
蒋阿姨接了电话没有挂断,就直接去了书房,把画册找了出来。
她说:“正好老师也打电话来,说这本册子要收上去。让我明天上午送孩子的时候带上。”
林辞遇:“先不用上交,老师问起就说丢了。”
蒋阿姨帮着把画册中的倒数第十页。
拍了照片给林辞遇。
照片拍好。
林辞遇仔细看了一会那个画面。
过了一会,江诺的房间里传出声音,房门打开。
林辞遇收起了手机。
煎好的药分别装在两个小碗里。
刚煎完的还有点烫手。
林辞遇把药端进房间,放在茶几上让它凉着。
看着她还湿着的发丝,长发挽起,露出白皙的脖颈。
林辞遇问:“水温还可以吗?”
“水温很好的,卫生间也好漂亮,好像……”她一时词穷,没找到什么好的词汇来形容。
“像夏天的雨林。”林辞遇笑着说。
“对的,就是那样的感觉。”江诺觉得这个比喻很恰当,不住点头。
她在床边坐了下来。
把药碗挪到身边,然后打开了药碗上的盖子。
一阵清苦的味道。
闻到这气息,江诺犹豫了一下,她不排斥中药,还是有点畏苦。
但是想着良药苦口。
说不准喝下去。
今天可以睡个好觉。
想到这里。
她伸出手想要去拿放在一边的勺子。
林辞遇按住了她的手。
他问:“你是不是怕苦,你闭上眼睛,我有让它变甜的方法。”
江诺迟疑地看了他一眼,疑问道:“我是有些怕的,你真会让它变甜?”
“真的,我会让苦药变甜。”
想着能喝到不苦的药,江诺就乖乖闭上了眼睛。
她的睫毛微微颤动,刚洗完澡的脸庞还透着粉。
像极了清晨的溪水旁绽放的花朵。
他端详了一会儿江诺的脸。
才把勺子在白色瓷碗里烫了一下。
江诺听见瓷器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心里猜想他会怎样把药变甜。
林辞遇把药碗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