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眉头一松,唇角含笑。
于是沈辞看见乔岁拿起笔,虎虎生风地走到白板边,胸有成竹地画了一个——鸡屁股。
“???”沈辞的笑意凝固在嘴边。
不仅是他,在场的嘉宾都愣了,就连出题的导演又扒拉出题本,连连看了好几遍,遗憾叹息。
沈辞看着乔岁笃定的模样,头疼地按了按额角,忽然福至心灵,试探道:“周X伦的七里香?”
耳边炸开胜利的彩带,以及林导赞扬的声音:“可以啊,沈辞,深藏不漏啊,这种脑回路都能猜出来?不愧是亲的!”
沈辞木然着脸,胸口哽着一口翻腾的血。
后面的你画我猜,竟然每次在翻车的边缘,沈辞奇妙地与乔岁对上脑回路,猜了十个,十个都正确,获得胜利。
这下现场的所有人都朝他们投来了敬仰的目光,包括唯一有血缘关系的颜沁柠与颜如遇。
“……”
游戏结束,沈辞与乔岁捧着丰盛的早餐走回住处,一路上沈辞都恍恍惚惚。
联想到他们之间的诡异默契,他突然问道:“乔……”
乔岁死亡凝视。
沈辞微妙地顿了顿,左看右看,压低声音:“咳,老,老大。你怎么想到画鸡屁股的?”
“七里香不就是鸡屁股吗?”乔岁转头,回答得简单粗暴。
沈辞定定地看了她好半晌,撑着额头朗笑起来:“倒是我魔怔了,忘了七里香最原本的含义。这样确实能更快让我猜出七里香。”
乔岁咬着牛奶吸管,没有将她的疑惑问出声——【你为什么回答的是周X伦的七里香?】
毕竟在乔岁的年代,七里香只是鸡屁股,根本没有周X伦。
两人并肩走回院子,将早餐摆了满满一桌。
乔岁拿了牛角面包啃,无聊得眼睛乱转,余光瞥见沈辞仔细剥鸡蛋,圆溜鸡蛋出现后,他继续对半分开,倒出蛋黄,自己一口将蛋白吃掉。
乔岁啃面包的动作慢下来,盯着沈辞的视线变得探究起来。
她儿子也不吃蛋黄。
第8章
直到吃完早餐,碗里的蛋黄仍然静静躺在碗里。
乔岁盯着沈辞与儿子相似的脸,不禁回想起之前她与儿子也有过类似的场景。
那是儿子到访她的时代的第二天。
乔岁可怜儿子没亲人陪伴的凄凉童年,一大早就拉着他到自己最爱的包子铺吃早餐。坐下之后,又想到儿子说他小时候因为营养跟不上,长得瘦小,所以时常被人欺负。
于是她大手一挥,点齐了包子铺所有的早点。儿子感动得一个劲儿往嘴里塞包子,桌上的东西一点不剩,唯独剩下挑出来的鸡蛋黄。
当时她还问儿子怎么留下了鸡蛋黄?是不喜欢吃吗?
儿子支支吾吾解释说是小时候为了节省,吃太多的鸡蛋黄,导致现在看见蛋黄就恶心。
听完,她心疼地拉着儿子保证,以后绝不会让他再看见鸡蛋黄!
那时,儿子定定地看了她许久,嘴唇阖动,但最终什么话也没说。
如果沈辞真是她儿子的话,那为什么儿子告诉她的信息与沈辞完全对不上?难道是儿子骗了她?
乔岁烦躁地揉了把脸,索性直来直去问:“沈辞,你怎么不吃鸡蛋黄?”
沈辞眼神微妙地游移一瞬,瞧见角落的猫猫,义正言辞:“我给它们留的。”
“真的?”乔岁挑眉。
“当然!”沈辞斩钉截铁道:“不然还能是我挑食吗?我是个成熟的大人,能干这种幼稚的事?”
强调完,像是要证明他所言非虚,沈辞将蛋黄碾得碎碎的,将碗放到角落,逗猫猫过来吃。
这一幕,令乔岁将心放回肚子里,反而因为怀疑自己儿子,内心涌起些许的愧疚。
一旁的沈辞装作摸猫猫,偷瞄乔岁,却见她容色淡淡,分辨不出是否相信那番说辞。看了好半晌,他郁猝地捋一把头发。
吃完早餐,乔岁与沈辞往空地去,等待下个环节开始。哪知半道儿遇见村民的三轮车卡在泥地里,花了点时间帮村民将车推出来。
一耽误,快到集合时间,村民好心为他们指了一条小路。
几分钟后,两人齐齐站在废弃桥洞前,耳边隐约能听见桥洞对面传来节目组的响动。
桥洞漆黑不见底,乔岁怀疑地扫视沈辞,不确定道:“我们真的要进去吗?”
她站在偌大的桥洞前,显得格外娇小脆弱,仿佛一个需要人时刻保护的妹妹。
“我们可以换条路,迟到也没关系。”沈辞忽然挺了挺背脊,拿出做哥哥的担当。
乔岁摩挲下巴:“不用。”
罕见地,沈辞没再劝说,并且目光不断在乔岁与桥洞之间来回转移,不知想到什么,嘴角微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