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
汗没湿发缠,饶声接浪语;夜半三更漏,共赴巫山里?。
房内云销雨霁,顾怀瑾披着宽大的外?袍开门,餍足而又慵懒地吩咐:“打水来?。”
立马有墨羽骑得令去喊来?侍婢,让侍婢抬水进去,侍婢们一进门,俱是脸红不已,她?们甚至不敢多窥视房中一眼,仅将水放下就匆匆离去。
顾怀瑾将睡着的沈舒抱了?起来?,简单清理?了?一番,才亲手换了?床上一应物?什,将他抱了?上去。
第二日,沈舒直至中午才醒来?,眼皮子干涩,喉咙干涸,身体活跟被?石磨碾过似的。
他抬了?抬手,连手都是酸软的,身上某个部位更不必说,一瞬间昨日情形跃入脑海,他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紧接着耳朵绯红,恼然?咬牙。
该死的顾怀瑾,贪欢贪得如此恶劣,简直没把他当?人。
看着身上红红紫紫的牙印和吻痕,沈舒立刻从床上爬起,穿戴整齐,出去找顾怀瑾那?个混账。
一出门,就见顾怀瑾的墨羽骑侍卫守在?门外?,看向他时目光闪烁,接着犹豫地喊了?一声:“王……王妃。”
沈舒被?雷得外?焦里?嫩,心中火气直冒,问:“顾怀瑾呢?”
侍卫如实答:“殿下正在?正厅过午,王妃这边请。”
不消得侍卫引路,沈舒大步扯开脚步,在?县衙里?一阵奔走,终于在?正厅看到了?顾怀瑾的人,这厮竟慢条斯理?的吃着肉粥,好不悠哉自在?。
沈舒原就心里?窝着火,这会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将顾怀瑾的粥碗给掀翻了?。
他罕见失态,冷冷叫了?一声:“顾怀瑾。”
顾怀瑾闻着心上人的唤声,一派和颜悦色,伸手去拉沈舒的手,温声道:“含璋你醒了?,我还?以为你要晚上才会醒,快同我一道用午食。”
沈舒板着个脸拒绝:“不,我要回去。”
当?初他不辞辛苦来?找他,是为了?来?确认他的安危的,而不是专程把自己送过来?,给他暖床的。
再?在?这里?待下去,他怕自己会死在?床上。
顾怀瑾唇角笑容微凝,挑了?下眉,扫了?厅中的人一眼,示意他们退下,堪才将人拉到自己膝上,不容其?拒绝的,轻声笑问:“怎么了?,我昨晚没伺候好你么,叫你心里?不爽利,一起来?就同我置气?含璋,留下来?歇两天再?走。”
大抵是将人占有之后,爱意与怜惜之意更甚,顾怀瑾连说话的语气都一改往日强势霸道,温柔小意得能拧出汁儿?来?。
沈舒心中抵触之情略有消减,蹙了?蹙眉,说:“平梁村离不了?人,我是一村之长,抛下村民们出来?本就失职,自该早点回去。”
说完,他挣了?挣顾怀瑾的大掌,欲从顾怀瑾的怀里?起身,并说:
“我打算下午就启程,你不必阻留。”
顾怀瑾闻言勾起薄唇,略觉好笑道:“听含璋这话的意思是,是不打算带我一起回去?”
——当?然?了?。
沈舒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说把你带回去还?得了?,不得成日把他压在?床上,没日没夜的乱来??他又不是傻子,怎地非得给自己找罪受。
只是,生怕顾怀瑾不放人,沈舒含糊道:“我知?你正事要紧,不必顾念我,派人护送我即可。”
顾怀瑾却说:“何必那?么麻烦,正好酆县的事了?了?,我陪你一同归家。”
沈舒:“?”
顾怀瑾:“怎么,看含璋的样子,像是不愿?”
沈舒恼意又起:“你不回京复命么?”
顾怀瑾道:“不回,那?些个琐碎有的是人处理?。”
先不论那?并州太守救援及时立了?大功,正愁没处使劲,好加官晋爵,单说那?燕州太守严重失职,正急没机会戴罪立功呢。
而且,他才得了?新鲜趣味,如同狼口衔着一块肉,哪里?舍得放下。
顾怀瑾搂着沈舒的腰身,又想了?,吻了?吻他的耳朵,“所?以含璋,是我昨夜没伺候好你么?”
沈舒一瞬羞愤,狠狠瞪他,似嗔还?怒,“你还?有脸问。”
差点身体都给他干报废了?。
顾怀瑾忍不住笑,笑音低低的,夹杂着一丝骄傲,“肖想已久,情难自禁。含璋,你总要体谅我一些。”
沈舒气结,不想再?同他光天化日之下讨论这样露骨的话题,拿起桌上的馒头往他嘴里?一塞,“食不言,寝不语。”
语罢,他起身回厢房洗簌,又返回来?,准备凑合着用些,毕竟他肚子也饿了?。
顾怀瑾却命人撤了?这一桌寡淡清粥,让人做了?一桌子好菜,耐心望着沈舒用饭。
沈舒皱眉问:“你怎么不吃?喝粥喝的饱么?”
依着顾怀瑾在?平梁村里?的习惯看,顾怀瑾也是典型的精致主义者,可不是什么素食爱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