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顾怀瑾凤眸一眯,唇角笑意弥漫着危险:“周公子方才说什么??”
周子衡一脸不屑地重复:“我?说,你比刘敬和……唔唔唔……”
他的嘴瞬间就被周蔚捂住了。
周蔚在心里连唤着“祖宗”,真想让周子衡长长眼水,顾怀瑾这肉眼可见的通身气派,能是一般人么??
且沈舒比他聪明了不知道多?少?倍,要是顾怀瑾没点本事,他岂肯委身,只能说周子衡实在是过于目中无人、心高气傲。
思?及此,他连连给顾怀瑾道歉:“公子莫生气,我?家少?爷一贯快人快语,您与沈大官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顾怀瑾面容上拢起的戾意方才褪去,懒洋洋道:“常言道祸从口出,贵公子如此不会说话,还是带回去好?好?教导为好?。”
周子衡不忿地盯着顾怀瑾,虚虚对着他一阵拳打脚踢,结果没挨着顾怀瑾半片衣料,就被周蔚给拖走了。
待他们离去,顾怀瑾侧目望向沈舒,眸子幽然:“含璋,我?不如刘敬和?”
沈舒早在听到那?句“比刘敬和还不如”从周子衡嘴里蹦出来,心里就咯噔一响,这会儿见顾怀瑾浑不对劲,不由浑身戒备,及早撇开关系道:“他如何看你,同我?没有关系,休要迁怒于我?。”
顾怀瑾得到了一个答非所问的答案,竟未再言,转身进屋了。
是夜,月明星稀,凉风如水,一豆灯火照亮室内,沈舒和衣上床。
他才看完沈文?庆给他的账目,打着哈欠,实打实的犯困,然而卧房的帘子突然被掀开,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吓得沈舒抖了个激灵,一下子清醒。
“顾……顾怀瑾,你怎么?还没睡?”
顾怀瑾视线落于他揪紧被子的手,笑得云淡风轻,道:“今晚同你一起睡。”
啥?
啥?!!
沈舒差点没绷住,从歪坐变正坐,张大了嘴巴,过了片刻,他狠狠拒绝:“不行,小萁那?儿离不了人。”
他就说他白天?怎么?没反应,合着给他憋了个大的。
真要一起睡,那?他成什么?了?!
不行。
绝对不行。
顾怀瑾却是慢悠悠地驳他:“小萁翻过年四岁了,应当独睡。”
然后?,他把沈小萁喊了过来。
可怜沈小萁刚睡下,又?从床上爬起来,来到沈舒的卧房,揉着眼睛,软软唤了一声:“夫子。”
顾怀瑾淡淡问:“小萁,今晚你自己睡觉好?么??我?同你夫子一道睡。”
沈小萁眼珠子咕噜噜的转着,看了看惊恐不安的沈舒,又?看了看从容自若的顾怀瑾,乖巧地点头:“好?哒。”
夫子这么?惊恐,一定是做噩梦害怕了,想让人陪着睡。
沈舒:“!!!”
顾怀瑾笑了,让沈小萁回去接着睡,接着不徐不疾地踱步往前,道:“还是小萁懂得体贴夫子,知道天?冷了需要个人暖着。”
沈舒根本不需要人暖,他只想让顾怀瑾走远点,遂口吻不佳地开口:“顾怀瑾,我?习惯了一个人睡,你不要闹了好?么??”
“那?就更?要习惯了。”
他想,他的确是比不过沈舒与刘敬和的青梅竹马情谊,二人相携度过无忧无虑的孩童时?光,说不定就是同睡在一张床上,连糖水都是喝的同一碗。
又?或者当他们长大了一些,知晓了什么?叫做年少?慕艾,彼此在床上抱着亲吻过也?未可知,否则沈大同怎会为两人定下婚约,他们一定是两情相许的。
如今,刘敬和死了,自己取而代之,不将刘敬和对他做过的事一一做一遍,又?怎能完全抹去刘敬和在他心里留下的痕迹。
同寝只是第一步。
还有许多?许多?步……
转眼间,顾怀瑾来到了床前,见沈舒掀开被子想下床逃跑,一手将他捞回到床上,问他:“舒郎,灭灯否?”
沈舒挣扎着,满面通红的与他对视,“你想在这儿睡就在这儿睡,我?去凉堂睡总行了?”
“自然不行。”顾怀瑾道,“不说话,那?我?便将灯灭了。”
说完,他回身将桌上的灯盏吹灭,使得四下一片漆黑,唯有月光透过未关的窗,在床尾处落下清辉。
沈舒顿时?心累至极,心说当初他就不该让他搬进来,现在好?了,自己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三天?两头要受他一回欺凌,逃也?逃不掉。
“你要睡就睡吧,先把我?放开,把衣服脱了,别穿着外衣上床。”
半晌,沈舒妥协。
今晚是没法?子了,明晚他再想办法?赶他走,他绝不可能让顾怀瑾夜夜上他的床。
蓦地,顾怀瑾发问:“含璋,你自笃过么??”
沈舒:“?”
顾怀瑾将他抱进怀里,坐在床边,“含璋,我?可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