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下县里男子渐渐流行?头冠式样,男子都把头发冠成一髻,更显风度翩然。
沈舒想,头冠乃是生活用?物,应贵不到哪里去,岂知?顾怀瑾侧过俊脸,微微一笑:“甚好,都听含璋的。”
这笑意实?在是瘆人。
沈舒不自觉皱起眉头,脱口而出?道:“顾麟玉,你?有什?么不满大可说出?来,何必这样阴阳怪气?”
顾怀瑾便说了:“含璋先有美人解困境,又有富少献殷勤,我算哪根葱,还劳得含璋为我费心?这发带陈旧,自然比不得人家的凤钗、玉冠。至于这头冠要不要买,我看我是配不上了,含璋还是买给?林小姐和周公子吧!”
沈舒的内心很?是无语:“……”
不是……
他有病吧?
人家同?他说两句话,他也要吃醋?
他怎么不把他绑起来,不许他再跟任何人交往?
“不要?不要就算了,懒得理你?。”
对于自己没错的事,沈舒向来不会?低头,他兀自撇下顾怀瑾,大步转过一条街巷。
霎时,顾怀瑾骨子里的沉戾蠢蠢欲动,眼底一片浓黑,他望着须臾走远的身影,大掌逐渐收拢,终是克制不住,将人带进暗巷抵在墙上。
沈舒被高大的身影笼罩,手亦被桎梏在头顶,挣扎得面颊苍白沁出?红晕,烦躁地骂他:“你?又发什?么疯?”
顾怀瑾以足够高的身量俯视他,微笑地盯着他的面庞,不徐不疾道:“含璋,我把你?锁起来可好?我确实?不该迁怒你?,你?合我的意,自然也合别人的意。”
沈舒心头一颤,恐极惧极,他最怕顾怀瑾这一点,一言不合就想剥夺他的自由,就像原著里的渣攻,自私自利。
他冷然问:“你?把我当什?么?一只小鸟?一只金丝雀?如果你?这也算悦慕我,那全天?下的人都称得上是痴情种。”
顾怀瑾温柔抚摸过他的眼睛,挡了一挡他眼里透出?来的锐利的光,然后?摩挲至眼尾。
而后?,他虔诚的趋近迷恋的,无比发自内心地感叹:“这里真适合落两滴泪。”
顿了一顿,他问:“含璋,你?是想在这里哭?还是回去哭?”
沈舒一哽,牙都快咬碎了……这个神经病!
为了保住自己的节操,他不得不深吸一口气,忍了下火,一字一句道:“我、不、想、哭。”
紧接着,他生怕顾怀瑾对他动手似的,飞快说:“顾麟玉,林小姐有未婚夫家,周公子与我仅有一面之缘,你?何必吃醋吃得这么厉害,若再这样,我……”
却“我”不出?个所以然。
沈舒急了,转脸看向巷外,脑海里权衡着究竟是“认命”还是“社死”。
此刻,巷里巷外被一道阳光分界,外面晴空高照熙熙攘攘,里面昏暗潮湿阴凉寂静,没有百姓的目光在巷里停留,就连流浪的饿犬都远远避开。
顾怀瑾将他的脸扶回来,嗓音不温不火:“含璋怎么总想着威胁我,我必须给?含璋一些惩罚。”
第88章
“!”
伴随着不容置疑的宣告, 男人?的吻如同磅礴的骤雨一般落下。
这一方狭小的天地如同?隐秘的暗室,令人?尽情释放所有欲念,浓烈炙热的情愫, 在此刻疯狂蔓延。
沈舒只觉自己被顾怀瑾牢牢攥在掌心里,明明想闪躲, 却被与?他贴得更紧, 他避过他的吻, 于是那吻便落在他的额头上、眉眼上、面颊上……细细密密, 缱绻备至。
令人?心悸。
暧昧铺陈。
沈舒的心肝都是发颤的, 连声音也不由自主的抖着:“顾麟玉, 你答应过我,不会再折辱我的, 这又是在做什么?”
顾怀瑾的吻一顿,停在他的耳畔, 语气含着一丝妒意, “含璋亦答应过我,不会再与?任何女子亲近, 可方才瞧了林小姐数眼,焉敢说?自己不动心?”
沈舒执拗与?他辩驳,“我看她是因她先看了我,我总不好不看着她说?话?吧?难道这不是基本?的礼仪么?”
“的确。”顾怀瑾答着,然?而他却没有罢休的意思,而是道,“含璋天生长着一双多情的眼睛, 看什么都是多情的, 可是我却心中磨折,煎熬不已, 这于我而言何其不公。”
顿了顿,他又低首在他眼睛上落下一吻,抚摸着他的眼角,像是摩挲着至爱的宝物,道:
“唯有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你的眼里才唯我一人?,令我如何不心生妄念?”
沈舒心口蓦地加快,忍不住道:“顾麟玉,你究竟喜欢我什么?我们短短相识,彼此不甚了解,你不知道我喜欢吃什么、最爱哪一句诗、有何抱负,不问也不探究,仅仅钟情于我这具皮囊,你让我如何只看你?”
“即便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我的眼里唯有你一人?,出了这条巷子,我的眼里还?是缤纷多彩的世界,错落有致的村庄,勤劳努力的村民,你想让我长长久久的只看着你,除非把?我眼睛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