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
不妙。
情绪好像更低落了。
这一刻,言梓清晰的认识到,自己其实站在盛淮的对立面。
他越冷静审时度势;
越显得她慌乱浮皮潦草。
自从遇见他。
她心里也开始下起了风霜雨雪。
狠狠摇头,把一切乱七八糟的想法扔出去,这才注意到,盛淮旁边还是一位男宾名字。
她问。
“好像没在你身边看到女伴。”
盛淮耸耸肩,“没找。”
她皱眉。
似乎已经可以预见今天晚上媒体如何阴阳怪气。
她唇角蠕动,想再说些什么,盛淮没个正形的嗓音已经凑到她耳边。
“这么关心我?”
痒酥酥的。
前方舞台音乐震耳欲聋。
后方闪光灯煌煌如昼。
人群扎堆,推杯交盏,盛淮只顾着在她耳边不正经调侃。
她躲开,视线也避。
“随便问,没有就算了。”
盛淮瞥她,说得堂而皇之。
“既然这么关心我,我给的药记得吃。”
言梓:“?我没病。”
“治晕船。”
言梓:“……”
此刻有一万句话想说。
但她悉数忍住,摊开手心,看着掌心中放着的三样东西,转头看他俊挺的面部轮廓。
神色微妙。
他还是那副懒懒散散的样子,“山楂干缓解症状,晕船药治病,大白兔奶糖……”
笑笑。
“让你心情变好一点。”
言梓蓦然怔忪。
睫扉颤颤晃晃,头依旧晕,脸上淬红发热。
东西还没吃。
刚刚还疾风骤雨的心思却像草长莺飞,杨柳拂堤。
一时明艳起来。
眼眶泛着湿漉漉的水汽。
她眨了眨,把盛淮给她的东西一样一样吃下去。
按照他说的。
山楂干酸中带甜。
晕船药没有味道。
大白兔奶气浓烈,胜过微醺甜酒。
“盛淮。”
“嗯?”
“其实我……”
话黏滚在舌尖,没有来得及说出来。
有人面色不虞地站在盛淮面前,金丝眼镜悬于鼻梁,西装革履,一脸严肃模样。
压低声音。
“你父亲让我来问问你,你是不是真的拒绝了跟孙家的联姻?”
盛淮反而坦荡,懒洋洋应声,“我对小妹妹下不去手。”
来人神色骤然僵硬,随后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来。
“糊涂啊盛淮。”
“你这样,怎么让我和你父亲在董事会其他老家伙面前交代?”
“该怎么交代怎么交代。”
“他们可都翘首以盼,等着你的好消息。”
盛淮嗤笑。
“这帮老古董们年级大了,没点心气,天天关心别人的感情生活的样子……”
他顿了顿,冷嘲热讽,“晚年孤家寡人?”
来人:“……”
神色顿了顿。
“今天孙家人也来了,不论如何,你都要过去敬酒赔罪,就算你不喜欢,关系还是要维护好。”
盛淮动也不动。
懒问,“赔什么罪?告诉他们我对孙嘉怡没兴趣,但还想再吊两天?”
他挑眉。
“宋叔也不年轻了,忽悠小姑娘套路还没玩腻?”
宋叔:“…………”
忽而脸色一摆,认真正经。
“今天你父亲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我,让我就算押也要把你押到孙家人面前。”
盛淮啧了一声。
无动于衷,甚至还大喇喇翘起二郎腿,掀挑眉眼,一脸拽混二世祖样儿。
“谈合作可以,但今天不是时候。”
“至于谈婚嫁……”
他别有意味。
余光往言梓白瓷般肌肤上落。
言梓低头。
奶香残留舌尖,浓甜充满整个口腔。
盛淮咬着一口浑磁薄荷音,眯眼低笑。
“人不对没什么可谈。”
砰。
言梓胸腔内的回声瓮沉了些,仿若雨水砸枝。
她攥紧手指,兀自摇头。
盛淮从来就不是吃硬的人,强扭不了。
她清楚,这位看起来像是常年认识他的宋叔似乎更清楚。
又神色缓和,语重心长。
“盛淮,不是叔叔说你。”
“哦,那别说。”
宋叔:“……”
尴尬摸摸鼻尖。
今天拿了任务,一定要在盛淮这里掰扯出来个一二三,又上杆着开口,“叔叔懂你想要追求自由恋爱和自由婚姻,但身在盛家,你别无选择。”
“你妹妹一个常年不住盛家的人都能为了盛家联姻,你却想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盛淮不知道听见什么有趣的话,唇瓣微勾,漫笑。
“为了盛家联姻?”
他轻哂,似笑非笑,“她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