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窥》中这个‘窥’字,要窥什么?”
他按捺下即将升起的躁动,调侃,“要窥我?”
“我不需要窥视,就在这里,随时随地……”
他慢悠悠暗示,“你想上来,都可以。”
明明是特别正经的一件事。
到了盛淮嘴里却又变成什么微妙的说辞,言梓眼睛漆黑、圆睁,支支吾吾,轻咳。
她开始认真解释。
“不是你,是酒桌。”
“确切地说是酒桌文化。”
“老师说,希望能够找到一个普通人和高层资本家都能够产生共鸣的话题,只不过我始终没能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但是就在刚刚,我突然想到。”
“到底有多少人可以不上酒桌呢?”
“是底层普通人不用上,还是中层小富不用上亦或者豪门资本家不用上?”
“这难道不是一个共性问题吗?”
她自言自问,把自己想到的都说给他听,习惯性边说边想,在房间中转着圈,蓦然抬头。
“你觉得这个内核可以吗?”
嫩白的天鹅颈上粘连着几根黑发,恰好遮盖住面部轮廓,显得她杏眼格外清亮,比天上星星还要闪耀一些。
盛淮的注视从始至终,没有放过她每一根头发丝,却嗓音慵懒。
他说:“可以不可以,需要你亲自上来找答案。”
“怎么找?”
盛淮神色古怪,“当然是用……”
言梓终于意识到。
他根本没有认真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满脑子黄色废料。
她面色骤然胀红,比刚刚还要温热。
揉着自己脸,小声嘟囔,“再这样下去,跟你没有办法正常交流了。”
“嗯?”
“我是正常人,你不是。”
盛淮仿佛对她的说辞产生了兴致,起身,盘腿坐着,单手斜斜支颊,没有由来地想起来,不是正常人这个评价,也不是第一次听见。
但那次她喝多了。
这一次是在她无比清醒的时候。
平日从来没听她提过。
现在胆子大了点,会当面吐槽了。
他好笑瞅她,“那是什么?”
言梓也没有说到底是什么,眼珠在眼眶中转着,反而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被他逼得恼火,“能不能稍微正经点。”
盛淮淡笑,瞅她。
“怎么样才能让你知道。”
“你这样子出现在我面前,只会让我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想要你。”
越疯狂,他越冷静。
冷静到起身,伸出手,青筋暴起的手臂擦过她敏感发痒的耳垂,伸到她背后的橱柜中,拎出来一支打火机,来回按着。
低头,嗓音瓮沉。
“你告诉我,这种情况下,我要怎么客观理智地回答你的问题?”
言梓身体骤然僵硬。
本身没有的心思,也在盛淮的明示暗示下产生了其他心思,她不敢看他,盯着那团时而燃起,时而熄灭的纯蓝火苗。
吧嗒吧嗒。
每声按动都是热意涌动的催化剂。
催到她心中发痒,下意识踮起脚尖,在他蛊惑的注视下,轻轻凑上前,润湿而羞赧地碰触了一下他的唇瓣。
小声问。
“那,这样可以吗?”
盛淮眼底骤暗,波涛汹涌地盯了她一会儿,忽而骂了一句脏。
熄灭火光,扔到一边,单手扣住她细瘦的腰肢,直接带着她往床上走。
按熄了灯。
粗鲁勾住这身碍眼的小熊爪睡衣,兀自欺身上去,捻上她的唇瓣。
如风暴、似骤雨。
言梓下意识闷哼,手指攀挂在他纹理分明的肩头,呼吸急促。
“要……要不要开灯。”
她轻喘,“这么黑,你……你真的能看清吗?”
男人正在用灵活的筷尖搓捻心爱的果冻,捣碎,挤出水,一口吞下。
他也在缓慢亲吻,瞥了眼被她用指尖扣住的手臂青筋,低头。
在汗涔涔的热意中贴到她耳边,低哑瓷沉,“可以。”
“忘了告诉你。”
“这名字起得很好。”
“暗中窥探得久了,我比你还更了解你的身体。”
后面的话,言梓说也说不出来。
她被带入昏胀颓靡的海洋,一时溺着,只觉得虽然屋内没有一丝光,但窗外的月光实在皎洁明亮。
像是明晃晃地映照着她的心思。
朦胧涣散的意识间,言梓不知道又想起盛淮告诉她的那句话,突然很想告诉他。
明明是她在长长久久地近观潮晕。
*
《小窥》这个项目,从主题,到立意,再到核心呈现的方式,都被言梓重新做成了一份策划PPT,发到了导师陈谋安的邮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