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龙卷风似的包围她。
从电梯里出来，林染拿出包里的钥匙，打开门，客厅并没有开灯，黑漆漆的，她走两步，敏锐的嗅觉闻到浓烈的酒味。
她还嗅了嗅胳膊，是她的吗，还是陆启也喝酒了?
朝着开关走去。
抱着怀疑，她叫道：“陆启?”
手里的光突然照射在沙发上，而那里正坐着个男人，此时正往她这边看，面色很淡。
黑暗中传来低沉的应声：“嗯。”
林染吓得心脏咯噔一下，平缓着呼吸，轻松的问道：“怎么不开灯?”
“啪”的一声，她打开灯。
就见陆启在沙发上坐着，面色难看，浑身散发着颓糜的气息。
她靠近点。
这次确定了：“你喝酒了?”
“……”
陆启抬起头。
他声音像磁铁吸附般磨砂低哑：“嗯。”
林染才看清他的表情，眼睛里都是红血丝，面色不振的，像是出了多大的事情似的。
“出什么事了?”她问：“你的脸色很难看。”
难看吗。
陆启唇角扯了下，视线落在她干净娇美的脸颊，没说话。
“你手怎么了?”
林染注意到他背对着，藏在腿上的手背，余光注意到红。
像是破了似的。
很红很红。
第86章 它脏了
“没事。”陆启说道，可低垂轻颤的眼睫毛，紧抿的唇，还有那下意识往旁边瑟缩的手，无一不在揭穿他说谎的事实。
“给我看看。”林染道。
放下手里的包，她把他的胳膊强行拉起来，陆启还往后躲，被她拽出来。
下一秒，眼前的场景却让林染傻眼了。
只见男人骨骼分明的漂亮手指，手背却是通红透着血丝，像是被活生生揭掉一层皮似的。
要多吓人有多吓人。
林染瞳孔猛缩，脑子嗡嗡的，人直接清醒了。
“这是怎么回事?”
“你的手怎么伤成这样?”
林染紧皱眉头，甚至能看到他红肿手背里面的青筋，足以可见他伤的到底有多么重。
“我去拿药来。”
说着，林染松开他，赶紧去拿家里的医药箱，伤成这样得多疼，他竟然还能忍着不上药。
她真是服气。
憋着火气，林染拿来药膏，给他处理着手背，怕弄疼他，她动作很轻。
忍不住问他：“到底是怎么伤的?”
男人垂眸，视线落在她乌黑，紧张的眼眸，薄唇抿了抿，缓缓吐出几个字：“我自己。”
三个字，林染傻了。
“你自己弄的?”
“为什么啊?”
他是太闲了吗，把自己手背伤成这样，林染想不通。
看着眼前明晃晃的红痕，她突然看到些指甲的痕迹，所以他是硬生生把手背搓成这样的?
陆启黑眸盯着她：“它脏了。”
“怕你嫌弃它。”
林染：“……”
脏，嫌弃?
突然她全明白了。
瞳孔猛缩了下。
胸口冒着的火气瞬间熄灭，她整个人安静下来，指尖涂抹他的手背，她很小声的问：“是因为唐教授那件事?”
陆启抿唇，垂眸：“嗯。”
他道：“我不喜欢她，我跟她什么都没有，当时说的话都是真的，那只是个意外，只是恰好你们当时进来了，就看到了。”
后来又来两个学生，跟唐教授说那样的话时。
他就全明白了。
这是唐教授的诡计。
她是故意的。
林染缓了口气：“我相信你。”
“不。”
陆启打断她的话，情绪莫名激动，放在她腿上的掌心蜷缩：“你当时很冷淡，一个眼神都没给我，也没给我发短信，你压根就不信我的解释。”
“如果你信了，你不会那种态度对我。”
他黝黑双眸泛着红，直勾勾盯着她，压抑了整整一天的情绪，终于忍不住在此刻爆发。
她不仅不在意，她还去酒吧喝酒。
还笑的那么开心。
还跟那些男孩聊天，喝酒。
他全都看在眼里。
林染：“我……”
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好像也没法子解释。
但她知道，他现在很生气。
“我下午请假了。”陆启道。
林染眼睫毛轻颤：“我知道，陈槐教授代了你的课。”
“知道为什么不给我发短信，你就不怕我出事吗?”
“还是你压根就不在意。”
他苍白无力的轻笑。
你知道吗林染，如果今天请假的人是你，我会丢下一切去找你。
可你没有。
连一条短信都没有。
陆启眼底都是红。
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在一起这么久，难道她对他真的就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哪怕是一点点。
他唇瓣轻颤，胸口又闷又疼，崩溃的要死，可到底还是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