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周珂然出手,什么地头蛇都不堪一击,这点花翠不曾质疑,但她没料到居然这么快,这可比原著里快多了。
周亥文问:“这些东西给你放哪里?”
花翠随手指个位置:“放那里就好了。”
周亥文依言将东西放在墙边,他直起身,赵齐明耳尖地听见门外声音,恰好走出屋和他迎面撞上。
“身体怎么样了?还好吗?”周亥文笑。
赵齐明皱眉,话看似是关切,但他脸上的笑容实在刺眼。
他非要装出风轻云淡的样子,赵齐明也只能强忍着恶心和不适,略一点头:“还好。”
“还好便好,但毕竟是伤了根本,以后可得多注意,你现在年轻,等年纪再大点就知道厉害了。”
赵齐明咬紧后槽牙。
李桂芳从厨房出来,恰好听到周亥文这番话,她没想太多,附和着点点头:“小周说得对,让你多休息就休息,我年轻的时候就是不知轻重,现在老了,这个腿啊,一到阴雨天就难受,都是年轻时受的寒......”
周亥文立刻问:“婶子腿不舒服?”
“都是些老毛病了,不打紧。”
赵齐明阴沉沉地看着他,知道他又要开始了。
果然。
“怎么会不打紧呢,婶子,我屋里还有几贴膏药,治腿疼最有效了,改天我给您拿过来,您试试看。”
李桂芳和蔼地笑笑:“用不着用不着,我这都是老毛病了,老三给我买着呢。”
赵齐明皮笑肉不笑:“嗯,这些膏药,你还是自己留着用吧。”
什么什么,周亥文腿有毛病?花翠虽然身远离“战场”,但耳朵可一直竖着时刻留意动态呢。
她自认为隐晦地瞥过周亥文双腿,平时看不出来啊......
周亥文笑容一滞:“你误会了,膏药不是给我用的,我用不着。”
“用不着”三字格外加重了语气。
“这些本来是我准备寄给父母的,只是屋里正巧还留了几帖,如果婶子用着管用,我也给婶子带些来。”
李桂芳好歹比这一院子年轻人多活几十年,心眼不是白长的,她隐隐瞧出老三和小周间的不对付,因此笑着拒绝了。
何况,她本身也不是爱占别人便宜的人。
周亥文脸上笑容不变,但眼底神色却冷了几分。
不知好歹。
如果不是有花翠......赵家的人,果然令人生厌。
周珂然将一切都尽收眼底,心中的恶趣味占了上风,能看到周亥文吃瘪,这一趟倒也值了。
不过,她目光落在花翠头顶,这丫头还在专心致志折腾一地鸡毛。
请神容易送神难,她这个弟弟可不是轻易好打发的,但愿这丫头不会阴沟里翻船吧。
周珂然又暗暗笑了声,或许,谁是狐狸,谁是鸡,谁又把谁吃得骨头都不剩,真说不定......
“珂然姐。”花翠抬头。
她奇怪地多看了周珂然一眼,是角度不对么,怎么感觉珂然姐笑得怪慎人呢。
“嗯,怎么了?”
笑容又恢复正常。
“你们到底是怎么把我的东西要回来的,不是说那些坏蛋靠山都很大吗?”
周珂然弹了弹她脑门:“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谁又会护着谁一辈子。”
所以,当强权遇到比他更大的强权时,哪怕再溺爱这个侄子,职位和侄子间,张正还是选择了前者。
但他不知道的是,哪怕放弃了侄子刀疤,他那个位子也依旧坐不了多久,尸位素餐那么多年,多的是人想把他拽下马。
而周珂然,只不过是顺水推舟给了那些人一个机会。
花翠捂住脑门,好吧,不愧是亲爱的女主大人,警惕性比任何人都强。
她龇牙咧嘴嚷嚷脑袋疼,赖皮道:“珂然姐这么厉害,那以后就是我的靠山啦,有你一口肉吃,就有我一口汤喝。”
“这么夸张吗?”周珂然笑。
花翠重重点头,总之捧着脸崇拜地看着她。
她比她自己都清楚明白,未来的她会有多强大,帝王般的人物。
这样直白又真诚的“谄媚”,反而让人厌恶不起来,周珂然只觉得她性子纯粹,嗯,别样的纯粹。
“好吧,那就勉为其难地让你‘靠’一会儿。”
“珂然姐,全世界最好的珂然姐!”
花翠能做什么,当然是尽可能地对着女主大人吹彩虹屁啦。
就是可怜周亥文,才在李桂芳身上碰了壁,转头又看见周珂然和花翠举止那般亲密,他心中愤恨不平。
怎么谁都要和他抢,谁都要掺和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