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桂芳笑得和颜悦色:“行了,就你会夸人,不过啊,你留下照顾老三吧,我先回去。”
花翠:“......哦。”
等李桂芳走后,花翠转头,她幽怨地盯着赵齐明:“看见没,你还没院子里的鸡重要。”
赵齐明无言,隔壁病床的男人则幸灾乐祸地看着这一幕,看见没,媳妇来了又怎么样?
赵齐明眼一沉,知道他在幸灾乐祸什么,他忍住不悦,抬手拉上中间隔着的床帘,眼不见心为净。
晚上,花翠霸占着大半病床,她不认床,睡得还算安稳,第二天是被隔壁男人说话声吵醒的。
她打了个哈欠,隔壁床的男人还在“媳妇”“媳妇”地叫,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媳妇来了。
最后连他媳妇都听不下去了,斥他:“安静点,医院里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吵到别人怎么办?”
“大中午,我能吵着谁?”
不知道那头又说了什么,男人连忙举手求饶:“好好好,我安静,这就闭嘴,都听你的。”
花翠揉揉眼睛,看了眼手表,居然都快十一点了,肯定是昨晚照顾赵齐明太累,导致她一觉睡到现在。
“小明哥,你饿了吗?中午我们吃什么?”
“我不饿,随便吃点就好。”
花翠晃脑袋:“那不行,你能随便,我不能随便。”
赵齐明闻言轻笑,一大早因为隔壁产生的郁闷心情烟消云散:“好,你去医院食堂看看,想吃什么就自己买,我随便吃点就行。”
花翠点头,起床打水洗漱去了。
等她走后,赵齐明才叫人进来换药,本来早上就该换的,但花翠在旁边,他怕闹出动静打搅她睡觉。
伤口愈合得很一般,有些地方甚至又有些崩裂开,渗出血沫。
隔壁男人看了眼纱布上的血,轻“嘶”了声,这伤他看着都疼,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忍的。
护士皱眉:“人都这样了,还不好好躺着,如果伤口崩开得拆线重缝,尽折腾。”
赵齐明低眉顺眼不反驳,等他说完才点头:“我会注意。”
护士动了动嘴巴,没再说什么。
人一走,隔壁床男人立马凑过来:“伤口恢复得怎么样?”
找话题套近乎,赵齐明冷眼看着他,果然,听见他下一秒说:“你刚刚看见了吗?我媳妇,给我送饭来了。”
赵齐明:“哦。”
男人嘿嘿傻笑:“我叫高振,听刚刚那护士说,你叫赵齐明是吧?我看你合眼缘,咱俩交个朋友,我媳妇是梅从珍,珍宝的珍。”
赵齐明:“哦。”
高振也没在意他冷淡的态度,笑眯眯道:“老弟,听哥一句劝,嘴笨是哄不好媳妇的,讨不了媳妇欢心,小心媳妇跟别人跑咯。”
这话简直是往赵齐明心窝子里捅刀,他没好气地想拉上床帘,高振连忙服软:“行行行,我不说了。”
躺在医院啥也不能干,连个说话的都没有,憋屈死他了。
“哎,我媳妇就是心疼我,非要让我住院养身体,没必要嘛,在哪不是养,她就是太担心我,有句话叫什么?关心则乱!”
赵齐明拉上床帘。
“老弟,你媳妇打饭回来了,没骗你。”床帘能挡住人,但挡不住声音。
赵齐明听见花翠回来了,连忙又拉开床帘,花翠端着饭盒回来,她身后跟着去洗水果的梅从珍,两人恰巧同路回来。
赵齐明温和地笑:“回来了。”
“嗯嗯,今天有红烧肉呢。”
“喜欢你就多吃点。”
梅从珍也笑,拿出洗好的苹果递给花翠:“吃点苹果,很甜。”
“谢谢姐姐,姐姐人美心善还大方!”
梅从珍摆手。
饭后,花翠抽空去了趟警局,结局和她预料得大差不差,小警徽听见她的描述后,脸色瞬间产生微妙的变化。
花翠假装没有注意到他脸色变化,仍是一脸气愤:“他们欺人太甚,不仅伤了我丈夫,还抢了我新买的东西!都是我新买的,得花好几张大团结!”
小警察心虚又愧疚地低头,他大概也猜到了是刀疤干的,局里上上下下谁不知道刀疤背后有人,可没人敢惹,哪怕知道作恶的是谁......也注定不能讨回公道了。
遇到刀疤,只能自认倒霉,这些年被他欺负的人还少吗?
小警察心里叹气,嘴上安慰道:“你、你放宽心,我们会尽力的。”
“好的,麻烦了。”花翠淡定点头。
她今天就是走个流程,本来就没指望什么。
小警察脸一红,他偷偷抬眼看了看花翠,还是鼓足勇气道:“如果遇到别的什么麻烦,可以来找我,我、我一定会尽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