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方平接过, 他含笑望着周亥文,轻轻点头致意。
很有礼貌的举动, 但这在周亥文眼里又何尝不是一种挑衅?
他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滚!”
方平没和人计较,走了。
“周亥文!”等人一走, 花翠便沉下脸,她罕见地动了几分真怒气,“你在发什么疯?他只是我的同事!”
“同事?什么同事能让你找到机会就要和人见面,什么同事能让你笑得那么开心,又是什么同事让你们挨得那么近,都快亲上了!如果我不在,你们还会做什么,啊?!”
花翠一副见鬼的样子。
她和方平清白得不能再清白,只是在一起撸撸猫聊天而已,没有任何出格的举动。
今天但凡换成于原或是江少,她都无话可说。
花翠面无表情:“行,你要是这么想,那我也没办法。”
周亥文瞬间红了眼眶:“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只是想要一个安全感,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是你的玩物吗?”
“你觉得是就是吧。”
听到她的回答,周亥文仿佛浑身的力气被一瞬间抽干,他疲惫地扯了扯嘴角,溢出苦笑。
如果可以选择,谁愿意歇斯底里做个疯子怨夫?
可他别无选择,方平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他和花翠矛盾的导火索,一经点燃,势必会有人受伤,再也维持不了表面的和平。
他问:“花翠,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花翠耸肩:“随便你,你觉得爱过就爱过,没有就没有。”
周亥文仿佛一拳打进了棉花里,无力感充斥着他全身。
花翠捏着嗓子阴阳怪气:“那你还想怎么样?我还要怎么做,周亥文,周大少爷,你告诉我,我还要怎么做,你才能满意啊?”
周亥文静静地看着花翠,他目光中有一种花翠看不懂的悲伤。
最终,他只说:“汤好了,回家吧。”
雷声大,雨点小,花翠原以为今天两人得好好吵一架,所以故意怎么气人怎么说,没成想周亥文竟然这么没骨气,半路踩下刹车紧急熄火。
啧,没劲。
“回家吧。”周亥文又低低说了声。
“催个屁,又不是不回。”
*
花翠原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谁料到第二天醒来她就发现不对劲。
公寓里的门被人从外面反锁上,死活拧不开。
周亥文不在,想也知道是谁干的。
花翠:“……”神经病啊。
年代文里搞什么强制爱!
餐桌上有周亥文留好的早餐,还冒着丝丝热气,看样子人应该没走多久,花翠淡定地吃完早餐,坐在客厅沙发等人回来。
临近中午,周亥文才慢吞吞回来,他手上大包小包,全是些日用品和食物,他开门时愣了下,似乎没料到花翠就坐在客厅等他回来。
周亥文合上门,在花翠的注视下将门反锁住。
“你什么意思?”
周亥文没有回答,沉默着将买回来的东西一一摆放整齐,整个公寓都被他收拾得很干净。
向来只有花翠冷暴力别人,这是她第一次被人“无视”。
花翠随手抓过茶杯,想想这是她最喜欢的一套茶具又默默放下,沙发上的抱枕她也很喜欢,花翠环顾一周,最后将周亥文读了一半的书砸过去。
厚厚的一本书砸在人小腿上,周亥文踉跄一步。
“我在问你话呢,你耳聋了吗?”
托周亥文的福,在同行衬托下,真聋了的赵齐明便显得格外眉清目秀。
周亥文敛眉静立在原地,终于出声:“这样不好吗?”
“什么?”
“就这样,只有我们两个人,只有我们在一起生活,不好吗?”
“你觉得呢?”
周亥文低声回答她:“我很喜欢,我喜欢现在的生活,只有我们两个人,谁也不会来打扰我们......等过段时间,我们就搬家,去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
花翠原本还能勾起嘴角嘲笑人,发现周亥文没开玩笑,他是真有这个打算后就笑不出来了,她没忍住诧异地问:“你疯了吧?!”
“你觉得是就是吧。”他用之前她说过的话来回答她。
花翠:“......”
花翠觉得他一定疯了,她冷下脸:“你要发疯就自己疯,别牵扯上我,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不好。”周亥文圈住她手腕,力度维持在既不会让花翠感到疼痛,又无法被她轻易挣脱开的范围内。
“一开始,明明是你先接近我的。”
“那又怎么样?需要我跟你道歉吗?对不起,对不起行了吧?”花翠彻底没了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