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亥文看着牙印发呆,突然轻声道:“我去把它纹下来怎么样?永远刻在我手上,你喜欢吗?”
花翠表情古怪。
半晌,她面无表情出声:“哥,你正常点行吗?别发癫,我害怕。”
花翠很难不想起她的王八前男友,当初她网上冲浪时看见一款做工精良的骨头戒指,随后说了句“漂亮,喜欢”,谁知道被一边王八听见了。
一个月后,王八笑容满面地递给她一个说是礼物的漂亮小盒子,花翠打开,她看着里面漂亮的骨头戒指沉默会儿,“你别告诉我是真的。”
“假的。”
“真的?”
“假的。”
“哪来的骨头?”
“我的肋骨。”
花翠头皮发麻:“......我要给阿姨打电话,都是你自愿的别想赖上我。”
王八轻笑,唇边两个小小梨涡看着纯洁又漂亮,他说:“不赖你,我就是在想如果我是你的肋骨就好了,所以我把这个戒指送给你,如果哪天你不要我了,就把这个戒指扔掉。”
“真的?”
“假的,我们不会分开。”
花翠觉得他病得不轻,可惜那个戒指她戴了一段时间,最后还是被扔进大海。
周亥文低头看着花翠,她眼睛略有些无神,像是在发呆,又像是在回忆什么。
这一刻,她在想谁?周亥文不知道,他故作轻松道:“你不喜欢就算了。”
花翠回过神,她老实摇头:“我不喜欢。”
她很讨厌这种带有留存意义的秀恩爱,非常可笑,毫无意义。
人是会变的,心也是会变的,没有什么是永恒,那枚肋骨戒指最后成为鸡肋沉入大海,唯一留下的就是阴雨天肋骨处隐隐约约的刺痛。
但花翠一点都不同情王八,与她无关疼痛都是他自找的,她只感觉可笑和荒谬。
周亥文顺着她:“没关系,那把它刻在心上,这样就不会忘记了。”
花翠白他眼:“你知道你今天像什么吗?”
“像什么?”
“像一只开屏的大孔雀,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求偶的气息。”
周亥文被她的话逗笑,笑着笑着,他突然轻轻靠近花翠,花翠虽然愣了下但没有躲开,两人离得很近,吐出的呼吸几乎要交缠在一起。
他身上那股香水味愈发清晰起来,花翠闻不出是什么牌子的香水,但知道一定价值不菲。
花翠故意向他眨眼睛:“赵齐明还在隔壁呢。”
“嘘,他不会发现的。”周亥文真像是怕被发现般压低声音。
就算被发现了也没关系,不该在一起的孽缘迟早会断,赵齐明能给的,他同样能给,周亥文在心里暗暗想。
干柴烈火,两人厮混在一起,花翠意乱情迷中还不忘推他一把:“等等,你洗澡了吧?”
“洗过了。”周亥文顿了顿,又说,“很干净。”
翌日。
赵齐明一觉起来酒醒了大半,他冲了个冷水澡,知道花翠肯定还在睡觉便也没吵醒她,他一个人去厨房做早餐。
花翠睁开眼睛时床上只有她一个人,一摸,旁边床单是凉的,周亥文估计早走了。
也挺不容易的,连懒觉都睡不成,早早就得收拾东西悄摸离开。
“翠翠,你醒了吗?”门外精准传来赵齐明的声音,他把花翠起床时间踩得准准的。
花翠伸个懒腰,点头“嗯”了声。
赵齐明声音柔和:“那起来吃早餐吧,我熬了小米粥,还有你喜欢的土豆饼。”
“好。”
花翠慢吞吞地收拾起床,花知婧和徐固都已经坐在餐桌上了,只等她到场开饭。
花知婧嗔怪:“太阳都晒屁股了,现在才起床,全家人就等你一个。”
这位真是尽职尽责地扮演她娘这个角色。
花翠坐在她身边撒娇:“好不容易回家休息一下嘛。”
徐固笑:“女儿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多睡儿怎么了?”
“你就惯着她吧,从小就爱睡懒觉。”
“能吃能睡,身体才好嘛。”
戏精一家人,花翠可算是体会到了,任谁都猜不到这其乐融融的一家人几天前还互不相识。
早饭期间,她爹娘倒是没怎么为难赵齐明,尤其是徐固,甚至还颇为同情地看了他好几眼。
赵齐明心中费解,同时又有些忐忑,等他再回看过去时,徐固已经恢复正常神色。
“看什么?怪我昨晚把你喝倒了?”
徐固脸一板,赵齐明连忙摇头,好脾气地认错:“不怪您,是我自己酒量不行。”
“哼。”
吃过早饭,花知婧想拉着花翠去逛街,花翠难得回来一趟,母女俩已经很久没有在一起逛街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