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所有人眼睛直了,看着季语白不加掩饰的兴奋,默默咬紧了牙关,每个人都不好打击她。
季语白反复在口中呢喃:“季状元,季状元,季状元···”
宫玉桑尴尬的恨不得躲进被子里,捂住脸。这名字要在年宴上说出来,他感觉此生都要被王公贵族们嘲笑了。
还不如季美莲,季状元,拗口、俗气、还不适合:“这名字是不是有点···”
季语白满脸兴奋:“是不是名字取得很好。”
宫玉桑全心拥护:“非常好。”
红竹呆滞的想:殿下你不能盲目认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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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殿中红灯笼高高挂上,宾客尽欢,宫玉珠坐在宝座上,季语白与君后分开坐在她两旁。两人濒临撕破脸皮,礼节性的互相问声好,就再没有旁的话。
“摄政王,上次那戏法玩腻了,你还有新的戏法吗?”宫玉珠眼珠子滴溜溜的,透着孩童的单纯可爱。她偏头问身旁的季语白。
季语白忍着笑,一本严肃:“还有许多,那你有没有认真吃药啊?”
宫玉珠气短,嘟起嘴吧:“那药都吃了好久了,一点效果都没有。太医署的人都是饭桶,这点毒都解不开。朕以为应当将她们都拖出去斩了!”
童言无忌,季语白没放心上:“斩完了,就没人给你看病了。那毒素有太医的药压制着,你还能活蹦乱跳,若没有这些药···”
宫玉珠瘪起嘴:“哼,那就饶她们一条狗命。刑部那边有刺客的消息了吗?”
季语白道:“正在全力排查,应当很快就有消息了。”
宫玉珠越发不高兴:“金容那边查巨鱼的线索也没消息吗?”
季语白道:“有点眉目了,臣怀疑在未央湖放食人鱼的人与刺伤您的人隶属同一人。”
宫玉珠踢了一脚身前的桌案,差点打翻了一桌子的菜,季语白眼明手快,抬脚稳住:“你少糊弄我,这些事分明就还没头绪。你还有那些大臣们,都是白吃饭的,不能为主上分忧,不如早早的辞了官回家种地去吧。”
这边的动静并未引起底下的注意,否则闹起来大家都难看。
季语白感到两条刺人的视线,抬眸目光越过宫玉珠,落到君后身上,君后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实际上嘴角挂着的笑,显示他正在幸灾乐祸。
宫玉珠自打上次戏法事件后,对她一直客客气气,这次突然发脾气,让季语白有所思虑。刚刚入席时,君后与宫玉珠一同前来,定是路上君后说了些什么,宫玉珠年纪小,心性不稳定,容易受人挑拨离间。
君后是个不明事理的,有这样的人在身边用歪风邪气熏陶,难保宫玉珠不会长歪···
后果不堪设想!
这事还未细想,酒过半酣,宫玉珠累了,她打了个哈欠,起身朝着身边的人道:“送我回寝宫吧,这里一点都不好玩。”
君后咳嗽了一声,抛了个眼色给宫玉珠。
宫玉珠想起什么,坐回了位置,转头对着季语白道:“朕的几位姐姐,才思敏捷,是国家栋梁。摄政王给朕提点一下她们,给他们封个什么状元,探花之类的。”
季语白久久没说话,一股怒火从脚底板窜上来,眼神如电如刀朝着君后射了过去,贼心不死。宫玉珠才五岁的年级,不辨是非什么都不懂,听了君后的话,随口乱说,以为当状元和探花,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臣才疏学浅,提点不了。再者,状元探花需要学子们参加科举,众臣评判出名次,才能封状元探花之类。臣哪有本事。”
宫玉珠困得不行:“这事就交给你了,你不办好。朕就砍了你脑袋。”
季语白这次也不哄了,直说道:“此事兹事体大,臣无法决定。”
宫玉珠又看了眼君后,君后一直眨眼,转头又看了眼分毫不让的季语白:“哎,你们大人真麻烦,你和君后自去商量吧。我不管了!”
君后一口银牙咬碎,此计又是不成,恨得滴血的看着季语白。季语白冷淡的转开眼睛,猛地喝了一杯酒,酒水下肚,身体暖和起来,头却重了几斤。
镇国公酒过半酣,没有平日的眼力劲,带着女儿莫怀柔上前敬酒,打破宝座旁僵持的氛围:“臣携女敬皇上万岁万万岁。”
“敬君后千岁千千岁。”
“敬摄政王千岁千千岁。”
皇上长长的打了个哈欠,实在熬不住了,她稚气道:“爱卿不必客气。”
有镇国公带头,其他臣子纷纷带着自家女儿上摄政王和皇帝面前借着祝酒的机会露个脸。他们当中有许多都是今次要参加科考的,通过考试后,即可授官。混个熟,以后授官时说不定能占几层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