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程曼尔浑身的刺都像被醋泡软下来,双臂主动环住他,细声细气地唤:“孟先生……”
“开车。”
主驾上正襟危坐面无表情听墙角的阿明瞬间回神。
她开始解释这些照片的由来,着重强调是当时调虎离山的权宜之计,避重就轻后续施安为她看遍这些风景的行为与动机。
“所以他为了你,去那些你们曾经讨论过的想去的地方,还假装你们是一起来的,特意拍了照片交给你,对吗?”
……好详细的总结,不放过任何一个能让她心虚的地方。
程曼尔额头抵在他领结处,闷声闷气地应了个嗯。
“你们有积攒多年的默契,所以程小姐知道怎样才能把你学弟叫出来,就在你们曾经……”
不断轻拂在耳廓的呼吸倏然停顿,她莫名听出些波动起伏的情绪。
“朝夕相处的地方。”
孟昭延一直都知道有这样一个地方。
程曼尔在自毁中选择忘记,到彻底放弃他的地方,最后由别人陪伴她走了出来,重新过上没有他的生活。
他没办法不去计较,没办法不失这个风度。
程曼尔细净的五指攥紧他领带,借力直起身子,唇畔似有若无地擦过他喉结。
“孟昭延,你怎么这么幼稚啊?我不也没跟你计较外面都有谁喜欢你,想嫁给你吗?”
“你不计较,是因为你知道我和她们绝无可能。”
她半阖着眼,感受唇上上下滚动的起伏与细密的声带振动。
“可是尔尔,我现在不确定了,你能告诉我,如果我没回来,或者回来得晚了,你会不会和他——”
最后三个字,被程曼尔适时吻断,零落在气息交融与贴合的唇中。
她留下的痕迹,从喉结一路蜿蜒至下颌,余下点滴清润湿意。
她真的很会……蒙混过关。
偏偏他吃这套。
一手承住她弧度后仰的颈,另一只手沿着肩颈滑落,在锁骨与腰肢中间,与那托住她的束缚形成一股相反又相融的力道。
她身体无一处不是软的,而那最柔软的,就该在他手中呈出最美好的形状。
排扣无声解开,再起不到保护作用的衣料让她从意乱中骤然清醒,慌张望向被他们当成空气的司机先生。
孟昭延噙住她娇嫩而湿润的双唇,不容她分心,又引她的手去摁那个控制挡板升降的按钮,好似是她亲自将两人关在密闭的隐私空间内。
车停下了,且竭尽所能停在一个安静而偏僻的角落。
说了,他的人在察言观色这方面,做得比吃饭还熟稔,连关车门的动作都放得极轻,让程曼尔根本听不出人下没下车。
她跨坐在他身上,裙身像朵盛开的妍丽牡丹,层叠遮盖冶艳之处。
程曼尔腰骨酥麻,面色潮红地想临阵求饶,带出哭音:“孟先生,我错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她怕死了,想蒙混过关,没想把自己搭上啊。
男人不答,手却在她小腿尾端轻巧游走,食指极轻地往下一勾,高跟鞋不再贴合脚踝,摇摇晃晃挣扎了下,不争气地掉到软垫上,还有挂在脚踝处许久的柔滑布料。
若借着街灯看一眼,定能看出上面涔涔水渍,似积在花叶上的更深夜露。
“再跟我一次机会吧,我不敢了……”
程曼尔学着当初在蓝牙耳机那人诚恳地求饶,可身体的酥麻影响了她的语气,显得太不具有说服力。
不具有说服力的当然不止她的嘴,还有逐渐下陷的熟稔动作。
意识混沌中,她想起了当初就耳机里的内容,孟昭延问她那句话。
此刻,每个字都咬在她耳上:“要给机会吗?尔尔。”
他很喜欢把选择权交到她手,可实际上,控制全局的,自始至终都唯有他一人而已。
男人以那甜腥为墨,在她腿部最薄的地方绘起古老的印文。
车内无风,可他用的墨刚划下一笔即蒸发,余下一阵空荡荡的蚀骨凉意。
他不放过,字字都像要剥夺她呼吸:“想回家?可是……尔尔好像等不到回家了。”
“嗯?”他控住她软下来的腰身,象征性给她最后一点反悔余地:“还要不要这机会?”
程曼尔丢盔弃甲,呜呜咽咽地不肯回答,更不敢回答。
明明要与不要,都跑不脱了。
这台车真的很大。
前后座相隔的空间可以容得下一个她,且膝下软垫也是真的很软,哪怕承受身后人大部分重量,也不见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