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需要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但你想做的事,也一定能做到。
程曼尔听进了心里,轻笑反问:“我知道了,你是你哥派来的说客吗?”
“说客可不是我,我永远都是站在你这边的。”乔姃大咧咧地搂着她肩膀,“行了我未来的小嫂嫂,只要你一声令下,我就让媒体把这些东西发出去,打那些造谣人的脸!对了,昭延哥有告诉你背后使坏的人是谁吗?”
这份证据,巧妙避开了所有指向幕后黑手的指证。
程曼尔心中隐隐有答案,但孟昭延为什么不说,她不清楚。
“是谁已经不重要啦。”程曼尔转了话题,“施安呢,他这几天有联系你们吗?”
乔姃讪讪地收回搭在她肩膀上的手。
“怎么了?”程曼尔问。
“等施安回来……”乔姃含糊其词,“你自己问他吧。”
施安的去向,实在不好经她的口说,而且她总在担心,程曼尔知道这小子干了什么后,会不会又导致她和孟昭延两人的感情生变。
程曼尔不明所以,没有追问下去。
安排好基本事项后,已经临近晚饭,眼见天色渐暗,她开始发愁那原封不动送回去的行李箱。
乔姃当初怀的就是一个把她彻底赶出家门的心思,故东西通通都打包好送了上去,连枕头、被子,还有那张摇椅也没放过。
如今,她房间比刚刷了墙的毛坯房也没好上多少。
咬咬牙,住下来也不是难事。
最重要的是,孟昭延不择手段扣下她的来钱,又骗得她团团转,如今她还在想怎么夺回抚养权,绝不能就这样回去认输。
还没想出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星球旅行就迎来了一位意料之外的客人。
“郁哲?!”程曼尔惊呼。
乔姃撇开眼,呵嗤一声:“哟,真正的说客来了。”
哈?
她神色迟疑,视线来回移转打量两人,这话说得怎么跟他们认识似的。
程曼尔两耳不闻窗外事了好多天,不知道两人第一次见面着实不太愉快。
郁哲受人之托,上门打探程曼尔最精确的餐食口味,可旧城区的路线四通八达弯弯绕绕,逮到问路的人正好是乔姃,被她误以为又是来偷拍的。
她以最快的速度安排好竺崎在内接应,开门后躲至远处,让郁哲结结实实受了一桶混满碎叶子的水。
干这事之前两人没想到,后续收拾起来的功夫麻烦,更没想到,这是孟昭延派来的人。
最后郁哲被泼了桶水,还被迫和两个小姑娘一起收拾手尾。
乔姃不服气,欺软怕硬,不敢甩锅给孟昭延,逮着郁哲一通欺负。
郁哲也不知这是个口是心非的千金大小姐,不受这气,回嘴回得两人差点打起来。
闹剧过后,总算达成了短暂而不友好的合作关系。
程曼尔庆幸自己没让乔姃和竺崎留下来听,难以置信地重复:“你说什么?”
郁哲没好气地换了个更直白的说法:“我说,你那男朋友幸好是个有钱人,不然以他那只能做猪食的厨艺天赋,迟早饿死你。”
程曼尔忍不住失笑,肩膀细密地抖动,显然忍笑忍得很辛苦。
“所以,他跟着你学了一个多星期,最后……”
那夜他亲自上阵,大抵算是一个考试,可无意间又被她打了个负分,还犟着骨头,一声不吭地一碟碟撤走。
程曼尔给他添满茶,打听问:“那你们怎么认识上的,他主动找你的吗?”
“对啊,他说上回看你吃得那么开心,想让你开心一点。”郁哲长长叹出口气,“我妈没想到啊,当时撺掇着我俩相亲,正牌男友就坐在旁边听着呢。”
“阿姨身体还好吗?”
“好着呢,你男朋友为了让我教他下厨,盘下了那些专门做游客生意的客栈,让我妈打理,现在她一天天可忙,都没时间替我点鸳鸯谱了。”
听着听着,程曼尔的心穿堂而过一阵湿漉漉的风,似从沐浴在熹光下的林间而来。
她想到今天蛮不讲理地走掉,有些愧疚,又觉得自己做错了一点,但没错太多。
若放在往常,她一定巴巴地喊彭慵下来接她回去了。
这阵矛盾的感觉持续到晚上九点,竺崎拍着胸脯说被子分她一半,被乔姃连拖带拽地带走了。
为什么呢。
程曼尔膝上摊开了那本小册子,拇指无意识摩挲着上面那个Arcanus的单词,拉丁文里的密语之门。
孟昭延总是这样,藏着很多秘密,哪怕是有关她的,然后在适当的时候故意让她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