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铁路建设却碍于其高昂的维护费用而远远落后,各线路轨距不统一,运力极差。
所谓书同文,车同轨,多年前,智利政府已经将铁路经营权下放给私企,奈何收效甚微。
而铁路建设也是拉美国家发展面临的共同问题,若智利能在此脱颖而出,带来的利益不可估量。
谁能接这重担?星寰可以。
这是一条很复杂的利益交换链,他也不会因为这采矿使用费就给智利建铁路,要的东西远不止于此。
孟京良察觉连工作话题也聊不下去了,他无话可说,一手培养出来的长子,在利益交换上做得无可挑剔。
归根结底,可能是因为孟昭延善通人心,总能知道对方要什么。
所以肯定也能猜到他的来意。
孟京良饮了口茶水,清了清嗓,才不急不缓进入正题:“那个小姑娘,知道你受伤了吗?”
“知道。”
……?
一直趴在门上偷听的程曼尔震惊地瞪圆双眼。
“那她怎么不来看你?”
“她有自己的事要忙。”
孟京良浓眉深蹙,语气颇为不满:“再忙,你受这么重的伤,一周时间,连来看你一眼的时间都没有吗?”
他慢条斯理地搭着腿,唇角噙了很淡的笑意:“您都待一周了啊。”
孟京良听出他借自己的问话表达另一层意思,意指一个总集团董事长,能在这地方待一周时间,实在颇为懈怠。
或许还有更深一层,因为他在,孟昭延就让那小姑娘特地不上来……
不管是哪一层意思,都让孟京良自觉热脸贴了冷屁股,气不打一处来。
“行,那我明天就走,不妨碍你在这做昏君!”
“听母亲说,您以前为了去香港见她,祖父等在机场抓人,您却偷偷坐了船,不惜漂洋过海半个月……”
“逆子!”孟京良当即搬出长辈的架子,决不允许小辈如此调侃自己的过去,“你那个小姑娘怎么能和徽瑶比?徽瑶怎么什么都和你说,你……”
孟昭延不再反驳,任由父亲又开始新一通指责。
讲这件事只有一个目的——他们是父子。
母亲说过,他们父子哪里都不太像,工作、生活、性格……如果一定有一个地方是像的,那只能是这里了。
孟京良娶虞徽瑶也不是一帆风顺的,阻力没有现在的自己来得大,但决心也不比当年他来得小。
最后,孟京良自己给自己找了一肚子气,拂袖离去。
程曼尔也自己给自己听了一肚子气,抱着枕头就要回自己房间睡。
她在这位长辈心中形象本就不好,孟昭延还这么抹黑她,简直辜负了她这么些天的努力。
“什么努力?”
不知怎的,一个要走,一个要哄,拉扯着拉扯着就回到了床上。
男人右臂环住她的腰,她的腰太细,绕过背部后,小臂还有足够的活动空间,可以探到让她哑口无言的地方。
绒被给程曼尔拉到了肚子上,而本该遮住下半身的睡裙则堆在绒被上。
她两腿略微蜷起,膝盖往内抵着,似乎在抗拒着什么,可她双目水光盈盈,似乎是暗处的反应染上了眼睛。
“这样的努力?”
男人温和沉哑的声音在左耳放大,耳垂触感湿腻,仿佛要被吻得滴水。
可在滴水的明明不是耳垂。
程曼尔说不出话,也不想被他注视着,身体一动,自觉侧坐到他腿上,顺势将脸抵着他半敞的胸膛处,脸也被米粒般的东西硌着。
偏偏有人还不愿意放过她,噙着笑说:“到底谁在努力啊?”
她身体一僵,差点承受不住随这句话而来的麻软,她不想那么早丢盔弃甲,表现得十分沉稳,可那滴水又不再是一滴水,谁都骗不了谁。
程曼尔忿忿不平,且还在气恼早前孟昭延说的话,一不做二不休,唇对准脸侧的东西,似咬糖那般将其噙在齿下,又像是威胁。
轮到掌控全局的人身体一僵。
下一瞬,她牙齿就松开了,声音从喉管争先恐后涌出。
什么沉稳,不如求饶。
第55章
“什么?”程曼尔迷迷糊糊地摸索床头按钮, 按下后,厚重的窗帘缓缓向两侧拉开,阳光如瀑倾泻入屋, 唤醒还在昏睡的神志。
“谢建凡是个疯的, 袁阿姨晚上去倒垃圾的时候被拖到巷子里打了一顿, 好不容易跑了, 那男的还回家拿了把刀追了过来,幸好、幸好施安在……”
“你们没事吧?有受伤吗?”程曼尔匆匆忙忙掀被下床,安慰在电话里哭得不成样子的竺崎,“你别哭,我马上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