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眼下的流犯身份穿太好,太打眼。
顾逍细致周全,是费了心思替她打算的。
衣裳穿好,竟是出奇的合身,谢酒不由赞起宁嬷嬷的手艺和眼力。
她只当是自己睡着时,宁嬷嬷看了她的身量。
宁嬷嬷笑道,“姑娘这称赞老奴可不敢当,老奴本是想来给您量身的,王爷怕打搅了您睡觉并没让老奴前去量身,这尺寸啊,是王爷报给老奴的。”
谢酒不期然想到他知晓自己身量尺寸的方式,倏然有些耳根发热,掩饰性笑了笑,“辛苦嬷嬷了。”
宁嬷嬷看破不说破,又指着另几口大箱子道,“那些分别是王爷买的胭脂水粉,首饰头面,姑娘可要看看?”
谢酒带着好奇的心情一一看过。
心道,顾逍,倒也不必这般上道。
那一大箱子胭脂水粉,各式样色的,她怕是得用上几年才能用完。
不过,自己的男人愿意在这些事情上为自己花心思,谢酒自是不会打消他的积极性。
甚至在这种事情上,男人得到鼓励才会乐此不疲,久而久之,养成习惯。
她喜欢顾逍在她身上花心思,并期待他能将这个好作风保持一辈子。
晚上顾逍回来时,她毫不吝啬地夸道,“阿逍,你真是对我太好了,那些东西我都好喜欢,每一样都挑到了我心坎上……”
顾逍活了二十三年都不曾听到过这样多的夸赞,有些明显夸张的不成边。
但见她笑容甜美,眼眸漆亮,里面似是含着万千星辰,他也忍不住跟着扬了嘴角,她这样容易满足,这点小事都能让她这样开心。
好像养着她,也是件颇为有趣的事。
睡觉的时候,谢酒神神秘秘地从被窝拿出一团东西塞到他手上。
顾逍狐疑展开,竟是一双袜子。
“时间仓促,只够来得及给你做这个。”谢酒侧身对着他,笑意盈盈。
下午收到他的心意,她迫切想要回应,但宁嬷嬷说她身子没有完全养好,不易操劳,只同意她缝制一些小物件。
男人微微怔愣,而后坐起了身,将谢酒为他缝制的袜子穿在了脚上。
片刻后,他又将袜子脱下,叠好,放在了一边。
见此,谢酒有些紧张,忙坐起身问道,“不喜欢吗?还是穿得不舒服?”
顾逍摇头,“很舒服。”
他揽着谢酒躺回床上,低声道,“辛苦了。”
谢酒感受到他情绪的变化,凑近他低语,“你喜欢的话,往后我多给你做一些,还有其他衣物。”
顿了顿,她道,“给你做一辈子。”
这六个字让顾逍心底最深处的黑暗潮湿,好似裂出一条缝,有丝丝光亮从缝隙里渗透了进来。
他突然吻上了她的唇,吻得用力又霸道,吞噬她的唇瓣,侵占她的唇齿,碾磨,吮咬。
谢酒觉得自己的心肝魂魄都好似要被他吸走了般,很快,嘴里有了血腥味,她不可抑制地轻哼出声,“疼。”
顾逍炙热的呼吸,被她这一声嘤咛打断,但他却没放过她,只是变得温柔起来,细细的,一点点的缠绵悱恻。
他的霸道亦或者温柔,都清晰地向谢酒传达了他的渴望,可他却在势不可挡时,堪堪停下了。
今晚的他,有心事,谢酒察觉了。
顾逍抬手遮住谢酒迷离中带着点疑惑的眸子,暗哑着声线道,“睡吧,那迷香对身子有损,大夫说需得静养几日。”
他今晚尤其想要她,想狠狠地霸占,好似占有人世间独属于他的一抹温暖般。
可,他不想在她脆弱时弄伤了她。
顾逍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不至于要靠损伤女人的身体来宣泄自己的情绪,他忍下了。
谢酒身子确实有些沉重,但也没有多大困意。
且,她担心他,并不能睡得安稳。
她手脚并用缠住了他,哼唧道,“阿逍,你闹得我一时睡不着,你唱曲给我听。”
他会唱曲,她知道的。
前世,他醉酒没注意轻重弄疼了她,彼时,她察觉自己对他动了情,唾弃自己的下贱,便借此狠狠哭了一场。
最后是他唱曲儿劝停了她。
顾逍眼眸深了深,咬牙道,“你可还记得我是个王爷?”
这是他第一次提自己的身份,实在是谢酒胆儿太大了,放眼望去,整个大夏谁敢像她一般,要一个王爷为她唱曲。
他从不曾在人前唱过,实在无力满足她,他板着脸想吓退她。
可谢酒却像藤蔓一样,缠得更紧了,整个人都磨上来,语气撒娇,“可你也是我男人~男人有义务满足自己的女人……”
他捉住她作乱的手,闭了眼,谁料她腿又不老实的蹭着他,嘴里哼唧,“我睡不着,曲儿能催眠,你哄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