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风轻云淡,安若却听的心尖酸痛,他是转世到此,却执念太深,将前世的记忆以梦境的方式投放,
所以,他才等了她三十年。
她寻到他的手,十指交握,声音哽咽:“你记得我之前与你说的,所以一恢复记忆便来找我了是吗,那个窝点也是你出手的是吗?”
宗渊翻身悬在她上方,交叉的手举在她的颈侧,俯身吻去她眼角潮湿,胸膛震动,他笑道:“我的若儿还是如此聪明,你可也是今日回来?”
得她含泪颔首,宗渊蓦地畅怀大笑,“若儿今日回来,我便今日苏醒,可见你我之缘,时间空间亦要让路,若儿与我,是注定永世的缘分。”
安若的心情亦随他的话而轻扬起来,只心事渐了,睡意来袭,她蹭了蹭他,发心呢喃:“你在这里生活了三十年,可习惯了?你这一世是何身份,看你今日排场想必非寻常,上一世你坐拥天下,这一世你依然钱权在手...”
听出她倦软的语中略醋,宗渊再次开怀,高挺的鼻尖爱怜的蹭她,低笑道:“从前我与若儿说适者生存,我来到这里亦当如是,婚姻法规定,你我结婚之后,我的一切皆有你之一半,无论我是坐拥天下,或是钱权在手,都是若儿的...”
安若朦胧中勾了勾唇,只听他讲到他这世身份时直觉皱了下眉,却未及想起便沉沉睡了过去,直至次日醒来,她忽想起什么猛地坐起,
朝已醒来,正穿着古式家居服侧躺支额看着她的男子皱眉急问:“你昨日说的宗氏集团既是花国首富,怎我从未听说过?”
安若便再是不读商讯,花国首富的大名也绝不会没听过,
“锦绣路的大楼是前锋大厦,上一世我便是拿到了那里的offer,现在也是你的宗氏的?”
见他笑着点头,安若不仅未觉高兴,只感到无尽的寒意自四面八方袭来,
到底是她的记忆出了问题,还是世界出了问题,
一切的变化都因他的存在,他到底又是不是真的存在,还是自昨日到现在的一切,都只是她太过思念而产生的幻觉?
见她脸色突变煞白,穿着丝绸睡衣的身子亦轻轻颤栗起来,宗渊忽地眸光锋利,立时坐起一把将人紧紧抱在怀中,以自身为她取暖,大手一下下抚她后颈,抵着她的额轻声问她:“若儿不怕,任何事一切都有我在,告诉我,你想到了何事?”
安若猛地抓紧他的手臂,指下遒劲结实的触感分明如此真实,为她取暖的怀中亦如此安全可靠,怎么会是假的呢?
听她吸着气将猜测道出,宗渊只觉心痛万分,他的若儿该是吃了多少苦,才会这般不敢相信,
他吻着她的唇,席卷她,引导她,与她极尽缠绵,直至她脸颊恢复红润,眼中的惊怕不再,他方抱起她笑道:“现下可分得清你所见可是真实?”
安若纵心中仍有不安,却宁愿相信这是真实的,
可宗渊如何看不出她的隐怕,长臂一伸将人抱起,手指轻碰一处,大红色窗帘缓缓推开,巨大的落地窗出现在二人眼中,他将她放在身前,让她未着鞋袜的玉足踩在他的脚上,自后方拥着她,让她整个人安稳的靠在他怀中,
食指点在窗外,那被重重树木遮挡,仍隐约可见高耸的建筑,语气淡然,却无比坚定:“我知你在这里,所以我来到这个世界,世界自因此改变,不是若儿的记忆有问题,是这个世界的意志随你我的意愿而改变,亦或者说,这个世界的变化,是因若儿而改。”
安若回味着他的话,身后的怀抱温暖可靠,身体的余韵酸软绵长,这些都是最直观的感觉,若只是幻觉,怎会如此逼真?
阳光隔着玻璃穿透进来,温暖的撒在人身上,复温的手指将腰间的大手缓缓握紧,她仰起头,朝正垂眸看她的男人扬唇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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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渊明明掌着偌大商业帝国,却悠闲的似闲人一个,自二人重逢始,除安若上学,他们便时时刻刻黏在一起,到了夜晚,更恨不能溺死在床上,
安若还记得他那时说过,在现代他最喜欢的便是软绵回弹的床,因这样可以增加无数情趣,他亦以身体力行。
日子就这样轻松恩爱,伴着激情的渡过,半个月后,安若大学毕业,
同月,宗氏集团掌权人,花国首富宗渊大婚,那一日,互联网,电视,报纸,大街小巷全国皆知,那一场据说花费百亿的婚礼亦成了网友及普罗大众,时不时便会啧啧提起的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