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
领袖突然想起来自己是律师的那几年,大发善心一天工作二十个小时苦苦为平民打官司的事情。
沈简:……
沈简若无其事地低下头继续分析正事。
他还是稍微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要他这么耐心细致的利用一切东西困住做局,才能保证不会出错。
在自己的世界,沈简对许因墨坦白对中世纪发起战争的理由时,已经隐隐约约有了这个念头。
“就好像之前的我相当笃定,如果现在的我不实施计划,那么那个人一定会成功一样。我好像十分熟悉那个人,确信他的才华足以倾倒世界。”沈简对许因墨说,指尖夹着钢笔转来转去,“为什么?为什么我一定要失忆一次?”
“为什么我一定要失忆一次、并且一直到现在都【不能】知道,针对那个脑子残废的家伙的完整的计划?”
沈简咬紧了“不能”这个词,似乎也不需要许因墨的回答,平静的继续说了下去:“我甚至也【不能】不知道当年我是如何察觉到灾难降临的,事实上现在的世界很和平。”
难道只有这样,才能将这个计划继续存在并继续下去吗?
“不,我觉得我没有理由放弃我的优势地位,毕竟现在的我连那人的影子都摸不到……除非。”
沈简面无表情地瞥了眼一直沉默着不敢说话的许因墨,顿了顿,轻声说:“除非,那根本不是计划。”
“只是一个,为现在的我自己铺垫一个可以继续行动的【先行条件】。”
即,当时的情况一定是沈简一方没有丝毫胜算,假设之前如果不这么做,那么现在的沈简,连再次追踪“他”、杀死“他”的机会都没有。
少年领袖垂下眼最后瞥了瞥那页因年代久远而格外脆弱的文件,销毁之后拿起下一张。
“也只有我很清楚在我意识到这个人存在的时候,一定会接手之前的布置了……否则谁会做这么隐秘难猜的战前布置。”
“现在还要一切靠自己,还要加班,弄不好整个宇宙还要玩完,唉。”
沈简收回思绪叹了口气,将捏出一个印记的最后一张纸销毁了。
随后略感无聊的摊了摊手,对别人好心遗留下的珍贵情报没有一点要珍惜的意思。
这里面他只认真且意外的关注了一件事。
上面特意加粗标明了一点:这个世界的沈简,再三强调了自己的尸体会被自己预先设置的程序摧毁消碾。
少年领袖:?你把尸体搞没了那个家伙怎么过来?
“别怕。”
下属的声音很快唤回沈简的思绪,少年领袖用看似平静无波实则死寂无望的眼神看了看沈安,装作乖巧的点了点头。
他们已经出了无湮塔,沈安踩着星星点点的微弱光带,站在半空中等待着什么。
天是纯黑色,似乎被大型雾霾十倍十倍的侵染了,看不到星星,远方是一片漆黑、看不出什么材料的钢铁建筑,是战时类型,但战争早已结束。
少年探出头好奇的往下看,未拆除完毕的“屏障”还要落不落的挂在半空,破洞中露出来的地面上千疮百孔,零零散散的居所点状分布。
沈安伸出手将沈简的脑袋轻轻转过来,低声道,“别看。”
“你以后可能不会再回地面去了,”沈安犹豫了一会还是说,“我们会解释的,但不是现在,你也会明白的。”
不明处传来几声低低的骂人嗓音和散乱的碰撞声,沈安抿了抿唇,栗发打着微微的卷,侧着脸挡住了表情,固执的紧紧抱着沈简。
沈简缓缓看了沈安一眼,为其十年还没长记性的脑子打了个零分。
他记得在原来世界的时候,就是沈安先没忍住叫了他先生暴露了,现在还是沈安先没忍住先透露了点情况。
就是前者暴露他喜闻乐见,后者摊盘他……
可能是这个世界的他喜闻乐见吧。
沈简面露痛苦。
其实,看到文件的时候沈简就有预感,虽然这个他是死掉了,但是肯定不会这么“善罢甘休”,可能会留给他什么“惊喜”……
一张与夜幕融为一体的门悄然降临,旋转的黑色幕布扭曲摊开,能量四溢。
沈安松开手,将丧失灵魂的沈简放了下来,亲手递到门内出来的一个衣着混乱的男子手中。
“……”沈安似乎顿了一下,不知道怎么称呼沈简,干脆先略了过去吩咐道,“我马上就过来,别害怕,这里并不比你之前的地方坏。不如说,那里目前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接手沈简的男人矜持地翻了个白眼,接着兴致勃勃试图将沈简举起来,“走咯,跟叔叔去个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