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瞧着他们老实了许多,满意的点点头去了正殿,安顺很快从正殿退出来,守在殿外。
此时殿里没了旁人,曹玥便睁开了眼,没再继续装晕下去。
安平知道曹玥不会无缘无故来这么一出,便问安凝:“今日请安发生了何事?”
安凝恨的咬牙切齿:“还不都是太皇太后,在慈宁宫颐养天年不好吗,偏偏要多管闲事,当着一众嫔妃主子的面儿羞辱咱们姑娘,说咱们姑娘没用,不能生,不该占着皇上的宠爱。”
虽说她们姑娘不是真的不能生,但这样的羞辱,她们姑娘还从未受过。
纵然安平能沉得住气,可听到这样的话,也是气急,只不过她不似安凝一般把情绪都摆在脸上,她更加内敛。
安平安慰似的握住曹玥的手,心疼道:“姑娘心中是何打算?”
“打算?”
曹玥扬了扬眉梢:“本宫能有什么打算,她是太皇太后,皇上的祖母,本宫算什么?不过一个可有可无的嫔妃而已,太皇太后羞辱本宫,给本宫气受,碍于身份,本宫只能受着了。”
身份辈分的差距,是她和太皇太后之间最大的障碍,所以她即便再不高兴,也不能和太皇太后硬碰硬,否则到了最后,吃亏丧命的只会是她。
安平可不信曹玥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但曹玥不说,她也没问,只道:“姑娘有何要吩咐奴婢做的吗?”
曹玥唇角蕴了丝笑:“多余的不必做,越是做的多了,就越是容易错。”
只她方才在景仁宫门口晕的那一下,就足够让皇上的心偏到她这里来了。
她不否认太皇太后年轻的经历确实有勇有谋,然而她年轻时再有权势,也改变不了她逐渐年老,以及如今真正掌权人是皇上的事实。
无论是太皇太后还是她,不管是眼下还是将来,所有的荣辱都只能依靠着这个男人。
这一点太皇太后若是看不清,那就不必指望着皇上待她还能有几分祖孙情意了。
也或许太皇太后心中清楚,只是权力是个好东西,会让人上瘾,她怕是不甘心从一个手握大权的太皇太后变成一个日日吃斋念佛的老太太吧。
可不论是哪一种,太皇太后既然这样做了,就要付出代价。那莲香是个好东西,短时间内是看不出什么,但是日子久了,作用就会慢慢的出来了。
且她今日听着太皇太后说话的声音虽然威严严厉,但细听之下却发现有些气虚,这也就说明她此前的猜测没有错。
曹玥朝外看了一眼,见日头已经升了起来,语气轻快的朝安平抬了抬手,将手里的帕子递给她:“去弄些姜汁在上面。”
受了委屈就得有个委屈的样子。
昭嫔晕倒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太皇太后的耳朵里,苏茉儿皱了皱眉,有些不悦:“这昭嫔的气性也太大了,您不过训诫了她两句,她就做出那副样子,还晕了过去,这岂不是在打您的脸?”
即便知道子嗣于一个女子,尤其是后宫嫔妃而言是重中之重,昭嫔如此模样无可厚非,但太皇太后是苏茉儿的主子,她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科尔沁,苏茉儿自然是向着太皇太后,由人到心,皆是如此。
太皇太后倒是不以为意:“昭嫔越是这般,就说明昭嫔性子清高,心里没几分算计,哀家反倒是可以放心了。”
在慈宁宫外那一幕,她也是知道了,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太皇太后嗅了嗅莲香,心口的滞闷感舒缓了一些,她舒了口气:“待过些日子,就交代给乌日娜,让乌日娜按计划进行。”
苏茉儿应下:“是,总要等今早的事情平息下去,找个合适的时间才好。”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继续道:“只是也不宜太久。眼下景阳宫万琉哈庶妃的身孕因为不足三个月,所以她还在瞒着,知道的人也屈指可数,咱们务必得在她的身孕曝光前得了皇上亲口允诺,把孩子交给庶妃抚养。宫中没有孩子的嫔妃不少,万琉哈庶妃身份低微,不能抚养皇嗣,若是咱们晚了,届时盯上万琉哈庶妃肚子的人怕是不会少。”
“你说的不错,是得把握好时间。”
太皇太后唏嘘道:“哀家本想着,乌日娜是科尔沁的贵女,怎么着也得一个妃位才不算辱没了科尔沁和哀家的颜面,可眼下看来,妃位是没指望了,就只能退而求其次,先让皇上封乌日娜个嫔位,再有孩子在膝下养着,这日子也有了盼头,总好过现在,没有正经位份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