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她喊到。
张敬回过头:“怎么了?”
“这户人家我之前来过。”她说。
张敬一惊,上下打量起她,“没出事吧?”
颜籁摇头,“没有。我之前在他家就感觉不对劲,没有久留。”
只是那个时候没什么人愿意相信她。
眼看大案破获在即,一贯严肃的张敬都轻松许多,乐观道:“抓嫌犯不是咱们的任务,等文物一找到,我们就能回市里了。”
颜籁问:“师父,您还记得那个送我们上山的司机吗?”
他略略回忆了一下,“记得啊,那个王师傅。”
“这就是他家。”颜籁说。
张敬一时错愕,“你说那个司机王师傅?”
她点了点头。
张敬正欲细问,特警已经围了院子,随着“嘭”一声巨响,冲开了家门。
村里的狗受了惊,不安地吠叫,这栋房子却出奇安静。
房门虚掩着,特警们谨慎地推门而入。
室内一片漆黑,有人按亮了灯,大厅赫然出现两个女人,一个被绑在轮椅上,一个被绑在沙发上,看见警察“呜呜”直哭。
特警队长率先走上前,收了枪,单膝跪着解开了女人绳索,问她们:“王孟仲人呢?”
“从厨房走了。”女人哭着说。
队长回头冲厨房打了个手势,一众人朝着厨房冲过去。
女人哆哆嗦嗦说:“娃……娃也不见了。”
一队警察进了厨房,另一队警察在屋内又翻找了一遍,在二楼的卧室里找到了睡在摇篮里不哭也不闹的小孩。
颜籁看着两个女人从房子里出来,一个抱着孩子,另一个瘫坐在轮椅上。
隔着嘈杂的人群,她只看清了她们脸上茫然的神色。
王孟仲开的面包车一块消失了,警方猜测王孟仲两条行动路径,要么是往城外跑,要么往后山跑。
为提高效率,兵分三队,一队上后山,一队在村里挨家挨户搜,另一队下山联系交管局封闭交通。
决策下完,郝望看到了张敬,两个领导顺理成章走到一块谈话去了。
颜籁穿得少,在车外站着冷得能打摆子了,又钻回了车里坐着。
正想着事,来了电话,是陆文谦打来的。
电话那头的陆文谦很懵逼,稀里糊涂问:“小颜,你们人都上哪去了?”
颜籁这才发现都把他落下了,有点心虚地轻咳了一声,“陆科长,警方说找到嫌疑人了,我们现在都在山上。”
“张局也去了?”
“是的。”
陆文谦郁闷道:“怎么没人叫我?”
“张局是临时起意,我当时就在楼下,也没来得及上去叫您。”
“那你们在哪,我现在过来。”
她提醒:“我们现在在山上的王家村,但是这边已经封路了,您可能上不来。”
陆文谦:“......”
听对面一阵沉默,颜籁说:“这边也没我们什么事,我们可能等会儿就下来了。”
“张局要是找我,你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
如果能再做选择,颜籁肯定不下楼凑那个热闹。陆科长至少能暖暖和和在屋里待着,她一边被风吹,一边被蚊子咬,对自己凑热闹的行为很是后悔。
等了约莫十来分钟,上山搜捕的刑警队员传回了消息,说在山坡上发现了王孟仲的车和足迹,他应该是弃车跑了。
一批人守着王孟仲家,特警、刑警拉着警犬一同上山搜捕,留下指挥中心在半山坡上坐镇。
所有人都忙得井然有序,颜籁一个闲人无所事事,实在不知道自己在这能干什么。
世面没多长,冻也没少受,鼻子堵了个彻底。
她从扶手箱处抽了几张纸巾,用力擤了擤鼻子,感觉自己和一头“哞哞”叫的老牛似的,额头和太阳穴都胀疼了。
她探头往外看一眼,发现她师父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心道不会要在山上过夜了吧?
手机震了震,一条消息发来,是林鹤梦问:[满满,你在哪?]
颜籁郁闷地伸出手机对着窗外拍了一张图,言简意赅:[山上喂蚊子。]
等了一会儿,那边却没有回音了。
颜籁正想问他现在什么情况,另一侧车窗叩响了一声,她一回头就看见林鹤梦俯身站在车外。
她惊讶地挪过去,按下了车窗。
山风刮进车窗内,刮得她有些睁不开眼,她眯着眼睛道:“你和刘主任的工作不是完成了吗,怎么也来了?”
声音闷声闷气的,见她小脸还发红,林鹤梦伸手探了探她额头,忧心问:“是不是着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