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鹤梦觑着她不冷不淡的神情,开口打破寂静:“满满,你想不想吃宵夜?”
颜籁是有点馋的,但这个点了, 吃烧烤容易长肉。
她依依不舍收回目光,保持高冷,“不吃。”
林鹤梦从她吞咽的动作上就看出了苗头, 他隐住了笑, 道:“我想吃,陪我吃好吗?”
“晚上吃什么烧烤?你还是学医的呢, 不知道这不健康啊。”她抱臂。”
“偶尔一次也没关系。”他替她做下了决定,“有家烧烤很好吃,我带你去吃。”
疗养院的餐食迎合老年人口味, 多少有点太清淡了,半晚上过去, 颜籁肚子还真有点咕噜咕噜了。
林鹤梦带她去了城东的一家据说很有名的老式烧烤店。
烧烤店生意很好,连棚外的桌子都坐满了人,多得是人顶着寒风都要吃。没有位置, 他们点了些串叫老板打包。
路边寒凉,风吹得树叶直落, 俩人上了车等。
不知道是被外头的风吹了一阵,还是之前在拔凉的被窝里冷着了,上了车后颜籁一个接一个喷嚏停不下来。
林鹤梦抽了好几张纸递给她,俯身过来问:“是不是着凉了?”
“没有。”她闷声回答。
林鹤梦还是不放心地贴了贴她额头,确认没有发热。
颜籁躲过他的手,抬起下颚不爽道:“说不定是某些人在心里腹诽我,才让我打喷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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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林鹤梦笑了,“我啊?”
“就是你。”
颜籁拍开他的手,“别碰我。”
他不退反进,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颜籁气死了,伸手推他,“走开!”
他的手掌捧住了她的后脖颈,不由分说上来亲了一下。
颜籁惊得飞快回头看了一眼,他们的车就停在烧烤摊边,车外就是路边撸串的路人。
她抬手猛锤了他肩膀两下,“有毛病啊,这么多人呢!”
他却又凑过来在她两侧脸颊上啵了两下。颜籁连耳根带脖子烧成了一片,推开了他的脸,羞怒道:“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发现你......!”
“发现我什么?”
“不要脸!”
晚霞拂上了她的脸颊,笼上了一层韫色的红。
他的眉眼低垂,将她面上的晚霞尽收眼底。
颜籁看着他越来越近的脸,绷紧的脸色终于绷不住了,头一偏埋在他侧颈里笑了。
他身上有好闻的温暖而干净的味道,令人安心的味道。
他抚摸着她柔软的头发,温声道:“不生气了吧?”
她故意装出生气的语气,顺势咬了他一口,“你根本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狗男人。”
“对不起,我今天不该锁车,让你担心了。”
他倒是终于反省过来了。
“不止。”她叼着他脖颈的肉惩罚地又磨了磨牙。
小狗一样。
他将她揽在怀里,仔细想了想自己还做了什么错事。
“以后有什么事,我一定好好跟你商量,再也不让你担心了。”
颜籁松开了牙,抬手捏住他的两颊,“那你告诉我,你前几天愁眉不展的,是因为什么事?”
她妥帖的关心像北回的暖流穿过他心里冰川,林鹤梦嘴角扬了扬。
颜籁呲牙瞪眼,“你要是敢说没什么,你就死定了。”
“年底你的工作压力很大,我自以为是,不想再让你因为我的事烦恼,是我不对。”
“我不要听理由,我要听是什么事。”
“公司有一批器械是另一个合伙人的亲戚经手的,因为资质不合被退回了,现在这部分损失只能由公司承担。”
“啊?那是要赔偿吗?”
“没事,已经处理好了。”他浅浅叹了一口气,“公司是我看着一步步起来的,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我也很难辞其咎。”
“只是一次这样的事件,处理好是还挽回声誉的吧?”她握了握他的手问。
“已经不止是一次了。”
林鹤梦将之前公司发生的事情也都和她说了一遍。
颜籁听完倒吸一口气,“就不能让这两个人走人吗?”
“满满,这世上最难理清的就是掺杂了利益关系的亲情。公司不是我一个人的,我也无法替他做出决定。我和他共事这三年,是合伙人,也是兄弟,现在事情闹成这样,我只怕和他以后连朋友也难做了。”
“这件事你也劝过了,你该尽的责任和义务都尽到了,干嘛还要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