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动物不同于其他可随意丢弃的东西,李钦臣费了挺大功夫给小狗打疫苗、做检查,也幸好黎灵灵对栗子很上心。
虽然是一直养在李钦臣那。
但某种意义上,这就是他俩一起养大的狗。
后来他离开,李外婆又去世,这只狗只能辗转回到黎灵灵的家里。
黎父他们依旧不喜欢家里养宠物,尤其栗子还特别多毛病,和常规温驯的法斗一点也不一样。
为了让他们接纳它,黎灵灵几乎没让他们帮忙照顾过栗子。
……
听见李钦臣的问话,黎灵灵抓着袋子的手一紧。
她辛辛苦苦一个人养了两年多的狗,从来不假手于人地拉扯它长大。他什么意思,现在回来了就想把狗要回去?
想都别想!
黎灵灵警惕地盯着他,想也没想就否认:“不是。”
李钦臣挑眉:“那你怎么叫它栗子?这是我取的名字。”
像是为了证明此栗子就是彼栗子,栗子还往他手心里亲昵地蹭了蹭。狗的记忆很绵长,居然还记得这位曾经养它的人。
黎灵灵忍不住上手,一把扯过小狗抱在怀里:“我管谁取的。我警告你,栗子现在和你没有半点关系。”
他站直身,故意道:“怎么和我没关系?它小时候腹泻是谁抱它去的医院,谁给它买的项圈和铭牌?”
“……”
他说的倒都是事实,黎灵灵有点理亏:“你到底想怎么样?反正我不会把栗子给你的。”
“我没说要它回来。”李钦臣循循善诱,黑眸盯着她,“但这是我们之间的共同所有物。”
听上去怎么像离婚夫妻处置孩子?
黎灵灵被自己突然大开的脑洞弄得有点瘆得慌,这是在争抚养权吗。
他边说边往前走,打开手机页面:“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每天给我发发栗子,晚上遛狗可以找我一起。”
好像,也不太难。
黎灵灵犹豫:“就这样?”
他神色懒淡,点头:“就这样。”
“……行,成交。”
李钦臣满意地抬了抬下颔:“走吧,回去了。”
黎灵灵放下狗,这才放心转身。快走到新旧街区的交叉路口,发觉身后那道不远不近的身影还始终跟着,步伐沉稳而慢。
两人一狗的影子被路灯拉长,各自速度保持平缓。
她转过头:“不用你送。”
“没送你。”男生慢悠悠地扯唇,“送狗。”
“……”
她就不该多这一句废话。
-
八月十五号早上。
每隔15分钟响一次的闹钟响了四遍,终于把人吵醒。
黎灵灵打着哈欠点开母亲魏女士10分钟前在家庭群里发的消息:【今天开学别忘了,生活费待会儿打在你卡里。】
魏女士:【记得吃早餐,别吃乱七八糟的零食,带齐作业,在学校别再闯祸。】
魏女士:【阿臣是不是也回来了?他跟你一个学校,他刚转学,你在学校要照顾照顾他。晚上我和你爸爸会到家,带他回家里一起吃饭。】
看到最后一句,黎灵灵才猛地想起自己这几天除了按时发栗子的照片打卡以外,压根没理过李钦臣。
他说回来陪她上学这句话原来不假,居然还真的是同一所中学。
踩着最近一班公交车的点,黎灵灵背着书包走到了站台那。
她身上穿着蓝白色的校服短袖和长裤,领口的两颗扣子没系上,露出雪白锁骨和颈部肌肤。
生得温山软水,偏偏从走路姿势都看得出不拘小节和大大咧咧时的拽样。
黎灵灵揉了揉犯困的眼皮。
就这么晃神的一刻,才看清站台那多了一个人。
站台后面是高大的树和灌木花丛,绿意盎然里,斑驳阳光透过叶片洒下来,仿佛这盛夏里的好天气都偏爱少年。
李钦臣斜斜地靠着一侧,一手插着兜,肩宽腿长。
一身利落干净的白T黑裤,那件宽松T恤被风吹得贴着劲瘦的腹肌肌理,现出一截窄而有力的腰身,轮廓疏落。
另一只露在外面的手也没空着,骨节修长的指头上勾着一份打包好的豆花。
深中是老校,黎灵灵校区的校址也不在市中心,来这个站台去深中的学生自然不多。
尤其是现在其他年级还在放暑假,按道理应该只有她一个准高三生。
而他单肩挂着个包杵在那,像是在专程等她。
果不其然,见到她过来,李钦臣便把手里那份豆花递过来:“是甜的。”
之所以强调甜,是因为知道黎灵灵只喝甜豆花。而他作为一个北方人就算在这边生活这么多年也一直坚持喝咸的。
虽然她确实没来得及吃早饭,但她也知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黎灵灵并没立刻接过,语气冷冷:“你选的哪几科?在哪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