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皮赖脸没用，那他多少还是想给自己留点尊严。
他早就不该纠缠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南希皱起眉。
虽然顾煜照旧很温柔，但她却察觉到了一丝疏离感。
原来，他对她，也会有产生疏离感的一天吗？
想到这里，南希有点慌：“昨天，是我说的话太过分了。你若是还生我的气，就跟我说，不要憋着。”
这还是南希第一次哄他。
顾煜抿了抿唇，上前替她盖好被子：“不要多想了，我真没怪你，过去的事情，就当是过去了吧。”
“真的？”
“嗯。”
“那你陪陪我吧。”南希没多想，嘟起嘴，眼眶都红了，“我的脚腕好疼，如果不是有小丽在，我怕是都来不了医院。”
看着撒娇的南希，顾煜几乎是立马想起了像个傻子一样的江蓁蓁。
那丫头，即使是伤成了那样，也表现得跟个小铁人一样。
她似乎永远感觉不到疼。
又或许，是不愿意让任何人知道她疼。
顾煜回神，眼神变了变，想照旧伸手摸一摸南希的头，安抚她几句。
但手刚伸出来，他就僵住，而后收了回去。
他的心莫名有点乱，却还是很温和的说道：“公司还有点事，我就先回去了，你好好养伤。”
回去？
顾煜不陪着她吗？
他还是第一次这么没眼力见。
“顾煜，你到底是怎么了？你不是说已经不怪我了吗？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南希有些不满地说道。
这种态度？
什么态度？
顾煜自以为，即使是现在，他对南希也永远是最温柔最耐心的。
可却似乎远远不够。
那他之前，到底是做得有多卑微啊。
顾煜心中闪过一丝异样，终于还是说道：“江蓁蓁受了很重的伤。”
他不希望这件事情是南希做的。
但，整个剧组，知道江蓁蓁身份的人，只有南希一个。
跟江蓁蓁有仇恨的人，也只有南希一个。
并且，能指挥武打演员恶意拍打戏的人，应该也不多吧。
所以，在背地里出手的人，除了南希，他想不到其他人。
他不愿意相信善良的南希是这样的人。
可看着南希瞬间变了的脸，顾煜还是失望了。
看来真是她做的。
“她受了很重的伤？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南希很快恢复镇定，反咬一口，“是不是她告诉你，说我在暗中使坏，让她受伤的？”
“顾煜，你不能相信她，她那样泼妇的人，有什么事情是她做不出来的？”
“那天，是她让我在剧组丢尽脸面。”
“昨天，还当众将我推下水，这些事情，她都能做得出来，难不成，她就不会污蔑我了吗？”
顾煜觉得南希在把自己当傻子。
而事实上，南希确实是把他当傻子。
没办法，之前顾煜的滤镜过于严重，不论南希说什么，他都会信。
这也就导致，南希自信的觉得，不管她说什么，顾煜就一定会信。
自然也不会去在意，这话有没有漏洞。
只是，她没有想到，有朝一日，顾煜对她的滤镜，是会变淡的。
顾煜没有直接反驳，而是反问道：“真的是她推你下水的吗？”
本来他没觉得这件事情有问题的。
可现在，他却发现，这事儿处处透露着诡异。
江蓁蓁那种，为了他连挨打都不敢吭声的傻子，会当众做出这种事情打他的脸吗？
这很值得深思。
南希还是第一次被顾煜这样质疑，有些激动地起身：“顾煜，你不相信我？”
顾煜沉默。
“是因为你那个妻子吧？呵。”南希语气变得刁钻了起来，“是了，你们才是夫妻，我这个外人，不管说什么，又有什么意义呢？”
“你既然认定这件事情是我做的，那不论我解释与否，你应该都不会相信吧？”
“所以顾煜，你还来问我做什么呢？想要兴师问罪吗？”
南希倒打一耙的功夫，顾煜看得有几分吃惊。
他以前也没觉得，她是如此蛮横不讲理的人。
“我不知道江蓁蓁在背地里说了我什么，但我可以很明白地告诉你，我没有让武打演员对她动真格。”
南希看了一眼顾煜：“没有证据，就胡乱栽赃我，实在是很可笑！”
顾煜沉默良久，终于还是说道：“我有说过，她的伤，是武打演员打的吗？”
南希被问得一愣、
“你是如何知道，武打演员在跟她拍打戏的时候，不会收手？”
南希咬了咬牙：“顾煜，你一定要这样对我吗？我做这一切，不都是为了你吗？”
为了他？
这话倒是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