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蓁蓁笑了。
瞧夏禹这话说的，难道夏秋白害她，就是有理可循了？
不过她也没计较这些，只是淡淡地说道：“夏家，总要有一个接班人。”
“啥？”
“如果你做了接班人，她就没戏了。”
夏禹瞪大了眼睛：“可她本来也不能成为夏家的接班人啊！虽然没对外公开，但她压根也不是夏家的人啊！”
“你也说了，没对外公开。”江蓁蓁不咸不淡地说道，“没对外公开前，她就是夏家名正言顺的接班人。”
越是如此，夏秋白就越是要尽快把自己的障碍全部扫除。
不留痕迹的那种。
夏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而江蓁蓁接下来的一句话，才是真让他如雷劈一般：
“再说了，谁告诉你，她不是夏家人？”
夏禹：“？？！”
这一刻，他有些耳鸣。
恍惚听到了江蓁蓁所说的，但又觉得那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
江蓁蓁出生的时候，他可一直在医院，可以确定一点，夏妈确实只生下了一个孩子，就是江蓁蓁。
所以，夏家只可能有江蓁蓁这一个女儿。
但！
如果江蓁蓁说的是真的，那就证明，夏秋白是夏爸的女儿？
夏禹呼吸急促了些许，抓着江蓁蓁的手不愿放开：“这一切，爸爸知道吗？”
江蓁蓁抽出自己的手，不紧不慢地开口：“你真想知道答案？”
夏禹如触电般收回了自己的手，神色复杂。
他是想知道的，但，又害怕自己真的会听到自己不敢接受的事情。
他就一直站在原地，等到江蓁蓁走远了，才腿脚一软，坐在了地上。
或许是屁股被摔疼了，他的脑子慢慢清醒了些许。
也明白了一些自己一直不曾想通的事情——当初，为什么江妈要换走江蓁蓁。
可如果夏爸也知道这一切，那他想不通的事情，就都通了。
夏禹捂着头，痛苦得不愿继续想下去。
……
之后好几天，夏禹都将自己关在房里，不敢去医院看奶奶，也不敢去质问夏爸，只是精神一日比一日差。
而江蓁蓁则是一天到晚都在医院守着。
夏爷爷看了一眼在电脑上捣鼓的江蓁蓁，叹了口气，递给她一杯牛奶：“你回去休息一会儿吧，这里我守着就行。”
江蓁蓁接过牛奶，却并没有起身，只是敲了几下键盘后，合上了电脑。
在合上电脑之前，夏爷爷分明看到了一个病历表。
不过具体是谁的，他却没看清楚。
但看江蓁蓁阴郁的眼神，他也明白，她做的不是什么好事。
“没关系，我不累。”江蓁蓁抬起头时，眼底的阴郁已经消失，转而是先前淡然镇定的眼神。
外公这才意识到，从得知外婆出事的那一刻开始，她好像就一直很镇定。
镇定得恍若一切都没发生一样。
但从头到尾，也只有她在这里守得最久，分明她才是最担心的那个。
外公叹了口气，揉了揉江蓁蓁的脑袋：“你别太担心，她会没事的，她那么喜欢你，不可能会突然就丢下你走了的。”
江蓁蓁垂下眼帘：“嗯。”
外公又劝了几句，见江蓁蓁始终不肯走，他也就不说了，只是轻轻说道：“如果她知道你这样在乎她，她会很高兴的。”
说着，他哽咽了几声，寻了个借口，去厕所恸哭了一阵，而后才回来。
回来的时候，顺便还去外面买了些热食和零食，统统塞到了江蓁蓁的手里。
虽然他极力掩饰，江蓁蓁却还是看到他眼眶红了。
她夹起一个小笼包：“放心吧，外婆一定会醒过来的。”
外公心口一颤，眼角落下一滴泪：“嗯。”
……
很快就开学了。
开学后，江蓁蓁并没有请假，而是去了学校。
夏秋白照旧跟她热情地打招呼：“蓁蓁，外婆好些了吗？”
江蓁蓁眼底闪过一丝寒意，却并没有搭理她。
夏秋白撇嘴，一脸委屈地回到了座位。
按照平常，这时候早就有人过来安慰她了，可这一次，她在位置上坐了许久，都没有人凑过来。
相反，所有人都在用一种很怪异的眼神打量着她。
“你们怎么这样看着我？”夏秋白不明所以地摸了摸脸，“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却没有人应声。
就在这时，唐雪终于忍不住走到她面前，将一份打印出来的病例报告递到了她手里，眼底带着若有若无的防备：
“这……这都是真的吗？你真的有人格分裂？而且还会无意识地伤害陷害别人？”
虽然病历上说得很隐晦，但他们还是看出来了，夏秋白伤害的那个‘年纪相仿的亲人’多半就是江蓁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