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其量就是一个长得过于精致的普通人而已，三头身当然不会想到这个波尔和项舟有关系了。
陡然，项舟猛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
“没、没什么……”项程也松了一口气，他愣愣起身，拿过那合同页，“就是这个球场的持股人有一个是外国人，我想和他合作，所以……唔，想了解一下这个人。”
霸总点头。
项舟喃喃：“洛洛竟然认识这么复杂的字。”
幼崽的身体一僵。
他会很多文字，特别是具有航海经历的那些小国家，他曾花时间研究过，所以看这个文字第一反应，就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咳咳，”霸总咳嗽，“窝……窝在电视上学的。”
项舟信以为真，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项程也跟着点头，把合同护在身前，爬起来，“那我先……继续去研究研究，项那什么……你过来下。”
“哦……哦！”项舟忙不迭地跟上项程，“儿子，那我去了。”
霸总点头。
人一走，幼崽短暂紧绷的神经也松弛下来。
差点露馅了，霸总拍拍自己的小胸脯。
麦斯低声问：“……哪个频道？”
霸总无语。
麦斯又说：“你爸爸真笨。”
“……”
项程和项舟两人齐齐松了一口气，“幸好蒙混过去了。”
两人对视，心有灵犀般，一齐抬手，按了按对方的肩膀，以示鼓励，末了，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双双弹开，嫌弃的抖着肩膀。
“你……”
“你！”
两人异口同声，互相瞪着对方。
顾雾宜交集：“你们怎么样？”
项程转头：“没事了，波尔先生坐吧。”
项舟冷哼一声，和项程各自坐在圆桌对面，彼此瞪着彼此。
经理：“……”
顾雾宜：“别光坐着啊，项舟，你，你居然是王子，这件事洛洛应该还不知道把吧？”
项舟摇头，“我为了求医在这个国家定居的，准备在洛洛十岁之前，都不告诉他真相。”
项程表情一松。
项舟余光瞥见，又冷冷补充一句：“不过计划是可以随时变动的嘛。”
项程双眼微眯：“我警告你，别想着把他带走。”
项舟本来就没有这个打算，但看项程一脸不爽，自己就得意，“我是他爸爸，当然是我说了算。”
“他是——”项程说。
顾雾宜瞬间提高音量：“项程！”
项程收声，继而摆手，朝球场经理说：“你先离开。”
项舟点头，经理这才颔首，欠身退下。
项程冷声讽刺：“果然不装了。”
项舟：“呵呵。”
“他是我大哥，”项程再次强调，“他只能和我回家。”
项舟说：“我们是血亲，你们是？”
项程：“……”
“记忆是不会说谎的，”顾雾宜忐忑张口，“项先生，洛洛不是你的儿子，他是项章……”
“他现在的每一举一动，都是项章塑造的。”顾雾宜说，“我觉得，咱们可以说听取他本人的意见。”
顾雾宜的话令在场的两个男人都挺直了背脊。
“什么意思？”
顾雾宜说：“告诉他真相，让他自己选择，到底该怎么办？”
如果他不选择自己怎么办？项舟和项程心底同时闪过这个念头，异口同声道：“不行！”
顾雾宜：“为什么！”
项舟捏紧拳头，他转头，看向坡下的幼崽，霸总弯着眼睛，在和麦斯聊天，如果不是特别需要正经的场合，三头身仍然有一股难以消磨掉的孩子气。
项舟不知道幼崽对自己与他的身世有多少猜测，但项舟愿意把这场戏演下去，就像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爸爸。
让项章……无忧无虑的体验他该有的生活。
“他现在过的很开心。”项舟说，“我不允许，有人破坏洛洛现在的生活。”
顾雾宜垂眸。
“我还是那句话。”项程起身，将合同压在茶杯下，“先告辞了波尔先生，我还有放弃。”
项舟：“你这么执着干什么？”
项程不语。
罢了，项舟说：“反正你别担心，我有钱，但我不会给洛洛请什么一对一家教，他喜欢学校。”
项程深深看了眼项舟，转身，走下山坡，傍晚的微风吹动项程的衣摆，他的背影带着些许落寞。
项舟静静看着，最后将目光转向顾雾宜。
顾雾宜一笑：“您放心，不该说的话我一个也不会朝外传的。”
项舟：“谢谢。”
“爸爸。”这时，麦斯抱着幼崽走过来，霸总伸出双手，让项舟抱住自己，“麦斯叔叔要赶灰机了。”
顾雾宜笑:“去机场？麦斯先生的车是租的吧，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