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程嘿嘿一笑,猫着腰溜了,走到长廊拐角,不小心踩到一滩水差点摔跤。
太爷一脸冷峻,“胡闹。”
项章:“他还小。”
“十五了,”太爷冷漠道,“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修完管理学位回国接手生意了。”
项章莞尔:“所以我才知道,这是一个十五岁男孩该有的模样。”也正是这为期两年的留学经理,让项章认识了麦斯。
太爷抬头,一双鹰眼锁住项章。
项章垂首,表情有瞬间张皇。
太爷:“他若出生普通就算了,你知道,你这一身病痛,你对他越是宽容,对自己就越是苛刻。”
项章浑不在意:“太爷说的是。”
太爷冷哼一声,一阵冷风吹来,老人咳嗽得愈发厉害了,项章不由分说把他推进房内。
夜里。
项程在屋子里打电动。
项章敲门不得回应,擅自推门进去,看到项程他无奈一笑,伸手摘掉项程的耳机。
项程吓了一跳,“哥!你怎么不敲门?”
项章随意坐在一边的椅子上,西装包裹着他两条修长长腿,他随意捞起衬衣袖口,领口微敞,一副来者不善的王者气息迅速笼罩住项程。
项程立刻嗅到不一样的味道,关掉游戏机,毕恭毕敬起身,“兄长……有事?”
“卷子发了吧?”项章露出笑意,那笑容温柔儒雅帅气逼人,却令项程一阵阵毛骨悚然。
项程:“我、我……我我我……”
项章屈指,轻点膝盖,这是他不耐烦的信号。
项程不敢再多说什么,恭恭敬敬捧来卷子。
项章看过,“自己去罚跪。”
项程:“……”
项程可怜巴巴起身,走出房间,趁项章不注意,一把捞走自己放在一边的手机。
许久。
项章搁下卷子,他眉梢轻动,抚住心口。
家庭医生很快赶来,在项章的房间低调问诊,这件事没有惊动任何人,连太爷和管家都不知道,更何况项程。
项章送走医生,攥着手里一瓶药丸走到项家祠堂外。
祠堂里传出项程喊打喊杀的声音。
项章站在门口,笑着听了会才离开。
然而,从第二天起,他也开始效仿太爷,让项程呆在书房陪同他办公。
项程从一开始的烦躁不安,但慢慢戒掉手机电子游戏,专注力渐渐提高,也能看书了。
项章颇感欣慰,他已经尽量让项程按着他自己的节奏长大,却再次遭到太爷一盆冷水。
“有人朝我说,小程最近和易家那群小辈走得很近。”
不久后,项程被人扒光了扔在了项家门口,醉醺醺地狼狈不堪。
项章怒火中烧,第一次把项程打到半死,他关项程禁闭,出手收拾易家上下,杀伐手段一改往日项家儒雅作风。
从那时候起,项程的事他开始事无巨细处处关心。
太爷冷漠道:“我说了,他要是普通孩子也就算了,但他是你的接班人,你放他入林,别人就有一百种手段毁了他。”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把你禁在这个本家?”太爷笑道,“项章,你愚蠢不减,太爷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
“挚友?”麦斯的声音将他从回忆里唤醒。
霸总回神,略一点头,询问:“几点的飞机?”
麦斯看了眼手表,“还有两个小时登机。”
“我的事,还请你替我保密。”霸总将球杆支在地上,朝麦斯认真说道。
麦斯:“当然了!我肯定替你保密!而且这件事说出去也没人信啊!”
霸总:“……”
重点是后面这个吧,否则你一定会当做神奇的八卦到处散播开去的!
麦斯有点心虚,正要再次表明自己的诚心时,一张白纸刷地飞来,盖在麦斯脸上,白纸勾勒出麦斯凹凸有致的脸部轮廓。
霸总:“……”
麦斯拿下纸,捏在手中,“咦,这是什么?”
山坡上。
项舟和项程双双石化在原地。
那张纸……
是项舟对这家球场的股份认购合同,好死不死的,签名页被风吹了出去!
麦斯看了半天,只见合同上全是密密麻麻中文,分开他看得懂,合在一起犹如天书。
霸总挪开球杆,自然递出手,示意麦斯把纸给自己。
项舟倒抽了一口凉气,把手中其他合同页面一扔,冲下高尔夫球场的矮坡,别看别看别看!
刹那。
幼崽从麦斯手里接过合同页的动作,仿佛成了被无限拉长的慢动作。
“不——”项舟惊呼,冲下山坡,“要——啊——”
“不要!”一个身影已加速出残影的从项舟身边咻——地冲出去!以胸肌着地的姿势,一把抢走了幼崽还没来得手及其看的合同签名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