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程还没到?”
一处角落里,几个二代凑在一起,开了一瓶红酒,笑着交谈。
“不清楚,不过段老爷应该递了请帖的。”
“哪能把项家落下?海市的大户人家嘛。”
其中两人笑着一碰杯子,互相使了个眼神。
“过会怎么弄啊?”
众人哄笑:“你说了算。”
“这……是不是不好啊?”有人犹豫道。
“喂——”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起身,一根手指用力戳在说话人的胸膛,“姓张的,你怕了是吧?”
“哎!”两个人按下戳人者的手,“段二哥,别这么暴躁,项总已经今非昔比了,怕一拍也很正常嘛,”继而目光看了一圈四周,“你们说,是不是?”
被叫做段二哥的人讥笑,在张枫胸膛上嫌弃的蹭了蹭手指,“是,很正常。”
张枫眼底闪过一丝嫌恶:“我去躺洗手间。”
人一走,剩下的人纷纷发出哼笑,“项家的狗,人都死了还会吠呢!”
另外一个人说:“项章死了,项程还有什么好怕的?”
“他要是敢来……”段二冷哼,和周围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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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您出示请帖。”大门处,侍应彬彬有礼拦住项程。
项程抱着小洛章,动作优雅的从怀里抽出请柬递给侍应。
侍应:“项总,里面请。”
项程迈步,项舟却被拦在门外。
幼崽坐在爸爸的臂弯,双手环胸,下巴仰着,一双葡萄眼眯成豆子,觑着门口侍应。
侍应被看得头皮一紧:“……”
“那个,”项程折返到门口,把小杜塍塞给项舟,“稍等,我再再找找另一张请帖啊。”
说着在身上上下摸索,摸了一圈后,哎呀一声,表情夸张的看着项舟,“好像在车上……”
项舟:“你——”
项程伸手,趁其不备把三头身抢进了自己怀里,转身就跑。
项舟:“……”
小杜塍:“?”
项舟:“项程,你给我回来!”
门口聚了一堆宴会来与者,好奇的打量。
项程慢慢走回来,抬手一指项舟,语气顿了顿,说,“这是我女伴……和女伴和他女伴的儿子。”
侍应:“……”
项舟:“……”
霸总:“……”
项舟和幼崽在侍应“你们有钱人真会玩”的表情下,走进了宴会厅。
“你胡说八道什么!”项舟低声骂项程。
项程:“谁叫你不跟紧了!”
“你、你有病!我告诉你!我取向很正常的!”
“你才有病啊!我纵横花丛的时候你、你还……算了……”项程瞥了眼兄长,立刻改口卖乖,“我是直男!”
“说的好像谁不是一样!”项舟呸了声。
两人凑在一起斗嘴,小杜塍忍不住插嘴:“直男是什么?那我呢?那洛奥特呢?我们是弯男吗?”
霸总打量小杜塍,心想这是什么问题,他当然是……
“你应该是,”项舟正儿八经的说,“洛洛就未必了。”
一个巴掌拍在后脑勺,幼崽下颌收紧,挤出第二层下巴,从下往下嘟着嘴巴瞪着自己的亲爹。
项程哈哈大笑:“你活该。”
项舟安慰儿子:“宝宝,你放心,你喜欢男的女的爸爸都不在意。”
两大两小旁若无人的聊着天,全然不知两个年轻男子手里各抱着一个孩子的场景落在现场其他人眼里是个什么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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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场中,一直注意着门口的人站起身,目光一定,抬手一拦身边的人,“等等……项程怀里是个什么玩意?”
“好、好像是个人吧。”
众人:“……”
挑高的鎏金巨门下,两道纤长身影格外瞩目。
项程一身雪白西装,西装不是纯白,色感偏银,衣袖褶边都埋着银线,胸口别着一只招摇的红玫瑰。
另一个面生的青年,头发偏长两缕垂在额前,穿一身规整的黑色丝绒西装,却能将这丝绒质地的西装压制得恰当好处,俊美却丝毫不女气。
但最吸引人的,是两个挺拔青年怀里的小人。
小杜塍第一次穿正装出席这种场合,为了舒服,衣服偏休闲些,且袖口和领口微敞,剔着小寸头,眉间刻了道断眉,放在幼儿园就是恶势力崽崽,但眉眼实在清澈,有一种花臂大佬穿粉色围裙的萌感。
项舟怀里,小洛章瘦了后,更显得脸部线条优越了,褪去些许婴儿肥的三岁崽崽已经初具爸爸俊美少年的影子,穿着雪白西装,衬得一双眉眼漆黑,像蘸水葡萄,天生了一双勾人眼睛,但气质过冷,没有表情的时候,更像个雪捏的精致娃娃。
所有目光都投注在门口红毯上走来的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