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妤半抬起头,露出半只殷红的眼珠,黄色暧昧的灯光打在脸上,衬在没血色的嘴唇上,惨白阴森。
干裂嘴唇因为笑,裂开一道道口子,越发吓人。
林逸这才意识到不对劲,“江眠,这是什么东西啊?江妤她怎么了?”
伸手去拽江眠的衣袖,结果被江眠一记冷刀吓到寒颤。
看江妤他都没怕,甚至还兴奋。
这可是很好的医学材料。
“她被污秽附身了。”
“嘘~”
轻佻的嬉笑传入耳朵,温热挑逗的语气刺激着耳朵最敏感的部分。
和林逸说话的空隙,江妤瞬移到江眠背后,紧贴着她身子。
“开小差可是要受惩罚的。”
讥笑讽刺的挑逗让人脊背一冷。
林逸一个激灵,“我去,江妤你干什么,突然跑过来?”
“江眠,我劝你放下剑。”
江妤冷笑,目光灼热,酡在江眠的手上,害羞谨慎地,从她地肩头,一路摸到手,控住江眠地手,抬起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压住脖子,立刻显现血痕。
“不放下剑的话,就要出人命了。”
嘻嘻说完,又往自己脖子压了几分。
江眠没有动,全程配合她。
林逸却以为江眠被江妤完全控制了,捏紧手担心。
江眠不是挺厉害的吗?
怎么一下就被拿捏住了。
“江妤,不,我应该叫你妹妹。”
“妹妹,不是你吗?”
“你是妹妹,被李玉兰抛弃的小女儿。”
江眠从头捋丝缕,“如果李玉兰没有打掉你,你应该已经出生了,并且是个妹妹。”
“从一开始李玉兰就不想要你,所以你没有名字。”
在赴约前,她收到了四风发来的亲子鉴定。
确有血缘关系。
“你最好从江妤身上下来。”
“我听不懂。”
江妤的语气骤然下降,如寒冬腊月,冰冷刺骨。
“江眠,你只要乖乖听话,我就不杀你。否则...”
长剑,突然架在江眠脖子上。
划破皮肤,流出鲜血。
却以罕见的速度愈合。
没有一点伤疤。
......正常人怎么会有这种恐怖的愈合速度?
所以说。
“呵。”江妤低低冷笑,“原来你不是人啊。”
“有人知道你不是人吗?晏行修不知道吧?你猜他知道后会露出什么表情?害怕?惊恐?逃避?”
“江眠,你的秘密被我知道了,你说说该怎么办?”
问句像逼迫一样。
在她问出这句话之前,就已经决定了接下来的做法。
既然江眠那么在意晏行修,那就让她也体会被亲人抛弃的绝望。
“江妤,你想爆火吗?”
合上眼眸,手里的长剑消失,转瞬是一把刺刀。
江妤大骇,撒手远离,一气呵成。
这刺刀,就是杀死薛先生那把!
胎儿记得。
并对其产生恐惧。
“江眠,你敢对我动手?这里都是监控,这具身体可是江妤,你就不怕背负罪名,被大家唾弃?”
“不怕。”
“啊!江眠,你不能杀我!你会被判刑定罪的!”
噗的一道闷声,刺刀刺进江妤的胸膛。
刺刀像是淬了剧毒,蚀骨之痛遍布全身,一瞬间就麻痹了神经。
江妤不可置信地看着淌着鲜血的匕首,眸中全是惊愕与不解,“…你?你杀了我?”
胎儿没有料到,江眠会不顾一切的杀了她。
江妤是宿主,宿主受伤,承压能力下降。
它就会被赶出去。
“江…江眠?”
恢复神智的江妤,难以置信地瞪着江眠。
从脸,到刺刀。
睁着眼睛。
倒在地上,昏厥后都不肯闭眼。
胎儿从体内出来,失去了靠山。
瑟瑟发抖。
这几日它和江妤共生,已经存在一定的关系。
江妤的受伤,对她会产生影响。
总之,它现在很脆弱。
不是江眠的对手。
“你为什么要三番五次阻止我?!我做错了什么!难道我就不该生下来吗?凭什么要被他们抛弃?又不是我想存在的!”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胎儿毫无还手之力。
只能控诉。
至少让人知道自己的怨恨。
“凭什么他们能轻易的创造、摧残一个生命?!难道胎儿就不值得尊重?!他们凭什么轻而易举的毁掉一个生命?!凭什么!”
“如果不是薛先生帮我,我早就死了,根本没办法给自己报仇。你说,我哪里做错了?我不过是给他们一个教训,这是他们自找的,怪不得我。”
“你应该也感同身受吧,被自己的母亲抛弃。”
胎儿自嘲后,开始问江眠。
江眠抿唇。
她未经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