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章程璟忍不住道:“是……暗卫营。”
暗卫营是直属于齐帝的护卫营,差不多都是死士,自齐帝死里逃生回来后便总是草木皆兵,后来闻时砚便提议寻些死士给皇帝卖命,平日里负责监听百官,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了,若有异常,直接捉拿大理寺。
所以闻大人知道魏子煜是个蠢货,镇北王虽是个狡猾老狐狸,但爱子如命,怕也是存了看好戏的心思。
“既然暗卫营在附近,那为何不在书寒刚刚被抓便进来。”章程璟惊疑不定。
闻时砚闲闲看了他一眼:“抓的是翰林院的官员,与圣上无关,他们不会直接出手。”
原来如此,章程璟擦了把汗,这人间,这世道,今日他又活了下来,真是不易。
“那我们快去寻寒哥儿吧。”
令人意外的是,尹书寒他们并没什么事,身上脏巴兮兮,身上有股浓重的意味,熏的章程璟差点呕出来。
闻时砚却并不避讳的进来蹲下查看了一番,随后阴着脸:“魏子煜那蠢货那是会羞辱人。”
尹书寒踉跄站了起来,“他并未打我们。”,就是用些腌臜的事情羞辱了几人一番,男子汉大丈夫,到也不是什么羞耻之事。
闻时砚站起身:“这次的教训希望你们几人记住,在朝为官要学的东西很多,如果这次换了年岁更深的官员,未必会是你们这样。”
三人垂着头拱手:“大人教训的是。”
闻时砚盯着尹书寒:“回家罢,你阿姐已经等你许久了。”
章程璟叨叨个不停:“是啊是啊,姝晚姐知道你出事了,急得不得了。”
镇北王府乱成了一团糟,无暇顾及他们几人,闻时砚派人知会了其他二人的家人来接,亲自送尹书寒回了府,当然,送人只是由头。
路上,章程璟频频望向闻时砚,拼命憋住想跟尹书寒说话的欲望。
马车上充斥着难闻的味道,闻时砚亦皱了皱眉头,尹书寒如坐针毡,恨不得立即跑回家洗去身上的味道。
姝晚领着芸姐儿已然站在府外等了许久,瞧着马车往这边来,心提到了嗓子眼。
“阿姐。”熟悉的声音响起,姝晚松了口气,随之而来的便是一股难闻的味道,芸姐儿拧着眉头糯糯说:“哥哥好臭啊!”
尹书寒来不及行礼便火速回了屋,姝晚不得不咽下了想询问关心的话,刚想说什么便听章程璟:“我去帮寒哥儿烧水。”
章程璟很自觉跟了上去,临走时把芸姐儿一把顺走。
姝晚转过头朝闻时砚屈膝行礼:“此事真的谢谢世子了,不知世子是如何把人要回来的?”
闻时砚依旧是那副淡淡的模样,不欲多言:“这你不必管,总之他没有受什么伤。”
姝晚扯了扯嘴角:“是,是姝晚多嘴了。”
闻时砚蹙眉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姝晚却不论他说什么都附和的样子,“这份恩情姝晚没齿难忘,日后若有用的到姝晚的地方,在所不辞。”她的神情依旧疏离,并没有因此事对闻时砚转变态度。
“别这么说话,晚晚。”闻时砚蓦然凑近,“卸磨杀驴,嗯?”他嗓音低低的说,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和无奈。
姝晚别过了脸,眉头微皱:“不知道世子在说什么,我先回去了。”说着就要走。
闻时砚突然道:“我救了他,你是不是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同柳世安解除婚约。”冷下来的声音冲击在她的耳边。
“什么?”,突如其来的要求叫姝晚猝不及防,神情有些恼怒:“你今晨还说……”
“我只是提出来罢了,做不做随你,我不会逼你的。”闻时砚勾着唇角眯起了眼睛:“我走了。”显然随口的逗弄叫他有些愉悦,起码姝晚不再是冷冰冰的模样。
言罢,利索的上了马车,掉头回了国公府。
徒留姝晚在原地气的眼眶发红。
尹书寒仔仔细细的洗了半个时辰澡,芸姐儿同章程璟坐在外头的石阶上,晒着太阳。
厨房飘来一阵香气,是土豆排骨焖饭的味道,章程璟乐了,乐颠颠的催尹书寒。
午时过后姝晚便去了铺子,一上午未去,堆积了许多事,她忙起来便无暇顾及其他,忙了一会儿就累极了,倚着小塌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再抬眼时不远处柳世安怔怔的望着窗外的树枝,仿佛在那里已经站了许久,姝晚讶然:“你何时来的,怎么也不叫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