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讪讪,四人推开门进了屋,顾氏抱着被子缩在床内,形似癫狂,瞳孔散乱,嘴中喃喃:“别过来,我……我没有害你。”
老夫人皱眉:“这是这么回事。”
崔妈妈正安抚顾氏,老夫人的声音吓了她一大跳:“回……回老夫人的话,大娘子这是被紫缘师太的话吓着了。”她小声回答。
紫缘师太来到老夫人面前:“是贫尼的错,大娘子正值伤心之时,实在不该这个时候提起此事。”
老夫人摆了摆手,她心下生疑,按照顾氏的性子来说,若是晓得有做场法事能叫下毒手之人七窍流血而亡她恨不得拍掌大笑,如何会怕成这样。
“大娘子,你这是在做什么,身子不好该好好休息才是。”老夫人试探着对顾氏道。
谁料顾氏:“别过来……别过来。”然后竟生生吓得晕了过去,老夫人一惊:“师太快。”
紫缘师太利索上前把人扶到了枕头上,捏着她的眼皮查看,又把脉,折腾了半响她起身:“大娘子急火攻心,支撑不住被吓晕了。”
老夫人哑然:“到底是什么事竟叫她吓成这般模样。”
国公爷上前焦急的守在顾氏身旁,“师太她什么时候能好。”
紫缘师太:“放平心态,贫尼给她开些安神的药就好,但驱邪还是要尽快,现在大娘子这般贫尼怀疑便是邪肆入体。”
紫缘师太本身就是太平观很有威望的前辈,众多贵人都叫她看命格,说话是很有信服力的,所以哪怕老夫人和国公爷再不信鬼神也是七分信了。
夜晚,太平观再次恢复静谧,顾氏醒来时周遭一片黑暗,奇异般的,一股浓烈的香火味弥漫在她的鼻尖,叫她有些不适。顾氏茫然几许感觉口有些渴,随后轻唤了两声:“崔素。”,没人应答,顾氏生出几许烦躁后挣扎起身想去喝水。
纱帐隐蔽,她一手撩开后不经意间往外瞧去,蓦地她僵在原地,瞳孔骤然紧缩,借着月光,外头贴了许多符纸和经幡,垂挂在房顶,上面写满了符咒,明显是驱鬼的。
骤然间窗外有一黑影闪过,个头矮小,四肢短短的,就这般飞了过去。
一声穿破云霄的尖叫响彻太平观,姝晚正酣睡着,霎时被惊醒,心跳剧烈,闻时砚蓦然睁眼,搂在了姝晚背上拍打着,“没事,没事。”
姝晚吓得发抖:“这是怎么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府啊。”三天两头的她也有些怕了,幸而闻时砚在她身边,过了几息便缓了下来,但身子却是贴的越发近了。
闻时砚享受她的依赖,轻声安抚着。
“走罢,去瞧好戏吧。”闻时砚一脸清明,没有丝毫困意,姝晚有些不解,但还是乖乖听话随他下了床,若是叫她一人待在屋子里,姝晚宁愿大半夜跟他一起出门。
动静太大了,引得众人当即来到了院子里,国公府的厢房本就挨得极近,一人有动静,所有人都晓得。
老夫人开房门时便瞧见了顾氏在院子里发疯:“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不是我害的你,我……我不是故意的。”这般胡言乱语,叫闻讯出来的国公爷也生了疑。
他赶紧过去扶起顾氏:“芙儿,没事了,到底发生了何事。”
顾氏抓着国公爷,扑到他怀中:“安郎,芙儿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害的她。”
什……什么,国公爷艰难道:“你什么意思。”
顾雪芙神经兮兮的:“安郎,我是不得已的,你……你快告诉他不要来找我,我也是不得已才害的他。”
姝晚捂住了嘴,眼中不可置信,竟然贼喊捉贼,再次迟来的闻时序夫妇二人也听到了顾氏的话,僵在原地。
国公爷怔怔的,痛苦之意涌了上来:“毒妇。”说着甩了她一耳光,顾氏身子虚弱,又哭了一通,被扇得一个踉跄,趴在了冰冷的地上。
紫缘师太也匆匆赶来,正好听到了顾氏的话,眼中惊诧之色尽显,随后摇了摇头,自作孽啊。
“你……你到底为什么……为什么啊,那是你的骨肉也是我的骨肉啊。”国公爷眼眸猩红,抓着顾氏的衣领质问,人群之后的秦姨娘冷冷的瞧着他。
顾氏哭的不能自已,蓦然眼中迸发仇恨之色:“都是徐沁春,寿宴上是她害我丢了封号。”,徐氏淡淡瞧着她,国公爷不可置信瞧着徐氏,但徐氏忍住了翻白眼的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