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时砚神色冷然,他缓缓站起身,柳世安本就高大,闻时砚比他还要高半个头,一瞬间视线换位,他垂着眼皮看向他,眼神中尽是漠然,“未婚妻?怕是你的家中人还不知我与她的过去,若是叫他们知晓了你觊觎国公世子未过门的妻子,会如何?”
柳世安被戳中了心事,当即怒意横生:“你要做什么,我警告你你莫要拿此事开玩笑,你想……置姝晚于何地?”
闻时砚淡淡笑了笑:“我会护着她,不叫她受一点伤害,她未来会是世子夫人,国公府的主母,诰命夫人,而不是跟着被贬斥的你,遭家中人嫌弃。”
柳世安涨红了脸:“你……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当初你忘了你是怎么待她说。”
闻时砚垂下了眼眸:“所以,我更不会放手。”说完他便回了后院,进了房内洗漱。
柳世安跌坐在椅子上,怔怔的望着虚空,姝晚推门而入,瞧着他这般样子问:“怎么了?”
柳世安摇摇头,情绪不大对劲。
姝晚有些担忧,但瞧他不想说的样子,也并未勉强,只是继续绣绣品。
午时吃饭的时候,尹书寒敏感察觉氛围不大对劲,他左右瞧了瞧,阿姐瞧着兴致不高,柳世安心不在焉,闻时砚…素来是那副没有波澜的神情。
今日发生什么了,他正沉思着,蓦地,闻时砚放下筷子,攥住了姝晚的手,叫在坐三人一顿。
“手怎么受伤了,扎的这么狠。”闻时砚拧眉问,姝晚不自然的挣了挣,脱开了他的手掌,低声回答:“无事,不小心扎的。”
闻时砚却把他涂额头的金疮药拿来,强硬的拽过她的手指,涂了药。
柳世安突然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我吃饱了,突然想起书院还有些事,我先走了。”言罢,起身便离开了,姝晚急着道:“我送送你。”
柳世安身形一顿:“不必。”随即便没有回头的离开了。
而后这一顿饭,姝晚显而易见的有些低落,闻时砚瞧着气闷不已,嘴唇绷得很紧,姝晚心不在焉的夹了一块儿鱼肉,却被一双筷子拦在空中,闷闷的声音传来:“你不能食海鲜。”
言罢夹走了那块鱼肉,转而给姝晚夹了鸡肉。
姝晚垂下头怔怔的瞧着碗中,半响她突然说:“等会儿闻大人便离开罢。”
闻时砚沉默不语,最终说了句:“好。”
尹书寒诧异的不得了,竟这般好说话,吃过饭后,闻时砚照旧帮着姝晚洗了碗,看着她默默收拾东西。
“我走了。”闻时砚对她说。
姝晚一顿,淡淡的嗯了一声,闻时砚便未在犹豫,转身离开了。
脚步渐行渐远,午时的热意蔓延到了屋内,姝晚脱力般坐下,背后起了一层薄薄的汗意。
闻时砚刚回到府上,徐氏便把他唤到了紫鸣苑,屋内一角放着冰盆,徐氏怕热,分明才四月竟然已放上了冰块,闻时砚入了屋,便感受到了阵阵凉意。
徐氏问他:“昨儿个晚上去哪儿了,怎的没回府上。”
“在衙署住了一晚。”闻时砚随口道。
徐氏点点头,便不再管他,“头上的伤可好些了?对了,下旬便是太后大寿,提前备着贺礼,到时候可不能失了面子。”
闻时砚一顿,似是想起了什么般,确认:“下旬哪一日?”
徐氏惊奇的瞧他:“八日啊,往年不都是这个日子?”
闻时砚却一愣,太后大寿,礼部主持寿诞,届时必然要早些进宫,晚上还有有宫宴,一整日都脱不得身,可姝晚的生辰恰恰也是那日,闻时砚有些担忧。
“砚儿?砚儿?”徐氏轻声唤他,瞧着他这般心不在焉的样子,关怀问:“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
闻时砚摇头:“那日,孩儿有件重要之事要办。”
尹府
“寿诞?”姝晚问,一旁的尹书寒低落不已:“谁想到阿姐的生辰与太后娘娘撞在一起了,不能再府上给阿姐庆生了。”
姝晚笑笑:“无妨的,改日过也是一样的,每年都会过。”
尹书寒认真道:“那可不成,每年的生辰都要好好过。”
一旁的柳世安突然支支吾吾的说:“姝晚,那日家中有事走不开,不若改日等书寒空闲下来我们四人再一起庆贺吧。”那日他走后,没过多久又回来了,姝晚了解他,心里有事又不愿意说出来,只得自己消解,待消解完了又回来了。
姝晚倒是跟无所谓,只是尹书寒不大愿意了,那岂不是阿姐生辰那日一个人也陪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