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整座楼台全是黑色的,这里面大厅,多了一个颜色。大厅里浓重的黑色显得很是压抑,但是他们偏偏还在这样的黑色里铺上了艳红。
中间是艳红的地毯,直接铺上了正厅上面的一个台子,台上摆着一张巨大的椅子,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的,看着光泽像是石头,但却也是艳红色的,上面还嵌着几只灰色的骨头爪子,磨得有些发亮,椅子足能坐下三人,不过这个时候却是一人斜靠在上面,背靠着一边扶手,腿搭在另一边扶手上。
这是一个老人,看不出来岁数了。
一头灰白的头发,极长,也没有收拾,就这么披散着,长长地垂落在地面上,还有一段铺在地面上。
他的脸色很白,但是上面布满了老人斑,眼皮也搭耸着,形成了好几道褶子,一眼看过去很难看清楚他是睁开眼睛还是闭着眼睛。他的鼻子则是很高还带着点鹰勾,一张嘴唇红得可怕,不是正常的唇色,再看清楚些,会看出来他是涂了大红色的口脂。
他搭在椅背上的手,干瘦如枯骨,指甲留得很长,修剪得很尖,看起来可以直接刺进皮肉里。
这么一个老人,看起来隐隐有点儿像是老巫师,如果是在晚上看到,估计会有不少孩子能被吓哭。
“殿、殿主,”跪在厅中的那些人,有一个鼓起勇气说了话,“那个人看起来不是普通人啊,而且他一眼就认出来小人们的剑,还问我们是谁带我们铸的剑。”
殿主脸色微微一变,腿放了下来,身子一转,坐正了来,终于正眼瞧他们看来。
“他知道七目骨剑?”殿主问道。
“是啊。”
“那人长什么样子?”
“看着不到三十,身材伟岸,容颜英俊。。。”
这人说着,总觉得好像是要在夸来人一样,但是好像对方就真的是这么一些形容词可用,没有别的好说了啊。
“二十几岁吗?”
殿主摸了摸下巴,想来想去,又坐直了些,“神启皇帝吗?”
他想起来的,符合这些的,好像就是迟离风。
难道迟离风回来了?
“殿主,这个人跟您以前说的神启皇帝好像不太一样,您不是说,神启皇帝长得丰神俊朗的像个仙人似的吗?但是这一个很是冷酷啊,跟阎王爷似的还差不多。”
殿主皱了皱眉,“跟阎王爷似的?”
这么说来就不会是神启的皇帝。
“殿主,他都能上帝荫山来了,还问我们是什么人,会不会原来就是帝荫山的啊?”
“帝荫山的人?”殿主突然一震,猛地坐直了,“难道是他?”
他一激动,头顶上就像是开了几个孔似的,从里面有一缕一缕的红色灵气泄了出来。
这一幕让人都觉得毛骨悚然。
殿主立即就双手朝着自己的头顶拍了下去,然后又靠到椅背上,深深地吸了口气,看起来像是在努力地把情绪压下去。
“你们有事去找灵姥,别来惊扰本殿主,把事情弄清楚再说。”
他的秘功还差那么临门一步,连知道神启重现了这事都没有下山去凑热闹,就是为了等自己的大功练成,还差那么一点呢,现在正是紧要关头,他绝对不能动情绪。
第1717章 那些生不如死的人
众守殿卫从大厅里退了出来,面面相觑。
“那现在我们要不要去找灵姥吗?”
“那个人已经走了,他应该不会再来了吧?”
“我看未必,你们没有听到他说话的语气,就好像这帝荫山是他的,咱们都是闯上来的一样,我看他早晚还是会上来的。”
“那就得去告诉灵姥啊,要不然以后他再来了,还是我们去挡?我们也不是那个人的对手啊。”
岂止不是对手,连挡人家几步都没办法。
那个人好像是出手就能够把他们给灭了一样,他们去挡简直就是不自量力。
“那就去找灵姥。”
这座黑石铸成的别院另一头,一道深深沟壑就像是被巨斧给劈了出来,往下望,像是直接劈到了整座帝荫山的底下,深不见底,左右的山壁都几乎是垂直的,没有生长什么植物。
在这沟壑之上,搭建着一座黑石带着护栏的石桥,长约十米。
走在这座桥上到了中间一段要是往下一望,只怕是会觉得脚底都发寒发毛,幸好有护栏,否则风大一些都怕被直接给吹到桥下去。
这个地方要是秋冬清晨,都能有薄雾轻云在桥底下钻过,人走在桥上便似天上的仙桥。
桥的那一边,有一座青砖黑瓦的院落,看着幽静雅致,跟桥这头的黑石院落完全不同。
住在这座青砖院里的就是灵姥。
灵姥是殿主的小师妹,一开始他们以为灵姥是殿主夫人,也以为灵姥是跟殿主长相上很“般配”的一个老妪,毕竟这名字听着就是那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