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雀:惹上偏执兄长逃不掉(25)

采薇将那方帕子递给燕城,“这是姑娘让我送过来的。她方才见世子衣袖边脏了一块儿,让世子擦擦。”

燕城看了看衣袖。

的确脏了一块儿,想是方才在围场里寻人时太过着急,不慎蹭上的。

他接过帕子,却没擦,而是将它好生收入了怀里,万分珍惜。

采薇看在眼里,没说话,转身回了营帐去报沈清棠。

姑娘听了,眉也低垂,眼也羞涩,是与心上人心意相通的欢喜。

营帐外赠帕那一幕也落进砚书眼里,他回去禀了裴琮之。

他听着,面色沉沉。

“知道了。”许久,他开口,指着桌案上一瓶玉肌膏对他道:“把这个给她送过去。”

玉肌膏是宫廷之物,有祛疤焕颜之效,专供皇后贵妃与宫里的各位娘娘。

裴琮之能有此物,是他方才特意去陛下面前求的。

姑娘都爱俏,哪个也不想自己身上留疤,沈清棠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这倒是叫砚书不解了,他拿着玉肌膏疑惑问,“公子既然心疼姑娘,方才为什么不早些出手?”

裴琮之本可以救沈清棠的,早在马儿失控之时。

他却袖手旁观,冷眼看着。

看着姑娘纵马狂奔,颠簸一路。看着她挣扎求生,努力将箭簇射出。看着她从马背滑落,满身狼狈。

直到最后,生死关头,他才出现。

裴琮之没有回答,只摆了摆手让他出去。

砚书不了解沈清棠,他了解。

面上瞧着温温弱弱的,心里的主意却大得很,万分执拗。

不让她切身实地地经历一场,她如何甘心,舍了这蓄谋已久的大好姻缘。

只是当那马中了梧桐落香的消息送到沈清棠面前,她却没什么表情,只淡淡对砚书道:“你回去和琮之哥哥说,谢谢他为了我的事如此上心。只是我如今并没什么事,这事便到此为止罢,不必再追究了。”

“不必追究……”

砚书将此话传回,裴琮之一字一句轻吐出声,忽而唇角微弯,极轻地笑了一声。

眼里漆黑如墨。

沈清棠并不想将此事闹开。

自打裴琮之跟她说了那么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她自己心里便有了计量。再兼方才砚书来说,那马是中了梧桐落香才发狂,她心底便越发确定。

谁能有那样大的权势,悄无声息动了秋狩用的马也不叫人知晓。

“昭和公主?”

采薇听了诧异,“竟是她?可是她之前在跑马场不是还与姑娘说话来着,瞧着不像啊……”

昭和之前的平易近人她看在眼里。

沈清棠抿了抿唇,万分确定,“除了她,再无旁人。”

她此前从未进过宫,自然也未曾得罪过什么人。现在想来,那宫里的传闻也并非都是假的。

至少,在燕城这一事上,昭和对她的敌意是真的。

沈清棠想明白这一点,心里愈发有些焦躁不安。

她无权无势,身份卑微,拿什么去与昭和公主争?

裴琮之过来看她,屏退了采薇,也是问,“妹妹当真是下定决心了?”

他意味深长,垂眸看她因紧张而颤抖的睫,缓缓道:“妹妹以前可不是这么糊涂的人。”

她聪明,玲珑剔透,向来只做对自己有利的事,从不会将自己陷入被动不堪的境地。

“我知道。”沈清棠垂着眸,声音很低,“可我还是想试试……”

她抬眸看他,眼里盈盈蓄着泪,“琮之哥哥,我想试试。”

她用那双受伤的手轻轻去扯他的衣袖,怯怯恳求,“你帮帮我,好不好?”

眼下,只有他能帮她。

“为什么?”他面色平静,却是不解。

“我舍不得。”

她舍不得这桩婚事,也舍不下这个人。

姑娘眼里的泪终于颤颤巍巍落下来,破碎哽咽,叫人忍不住生怜,“琮之哥哥,我当真喜欢他。为了他,我愿意试试的……”

第20章 升任

少年的一片真诚,终究是有了回响。

她在日复一日的细心呵护中,也渐渐忍不住动心。

裴琮之垂眸看她,抬手轻轻抚去她颊边滚落的泪,语调缓慢而又晦涩难言,“妹妹当真喜欢他?”

沈清棠在他的注视中,慢慢点头。

他终于明了,指腹轻抚着她的面,眼里极是意味深长的笑意。

“好。”

他轻抬她的下颌,俯下身,在她耳边缓缓道:“我如妹妹所愿……”

裴琮之离开后,采薇回来,正瞧见沈清棠拿着帕子一点点拭脸颊的泪,眼底一圈的红。

“姑娘怎么哭了?”

采薇疑惑,走过来看她,“可是大公子说了什么话惹得姑娘伤心了?”

“没有。”

她摇摇头,放下帕子,抬眸问采薇,“现在是什么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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