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波波居然气定神闲的对司机说,“没关系,慢点。安全第一嘛。”
“什么安全啊!再不快点她就走了!”我怒喝道。
“没事的,没事的。”周波波对受惊的司机笑笑,压低声音对我说,“她不会走地,你放心吧。”
我半信半疑的看看他,他推我一把,“说吧,你觉得谢文舒的问题出在哪?”
我瞪他一眼。这人真以为自己是神探呢?等我把情报汇报了,他一总结就能破案?
虽然这么想,可谁叫人家是警察呢,我只好开口说话,“谢文舒第一次告诉我们,殷珞的病情很严重,她幻想见过的人都长着肖兵的脸从而有了攻击的欲望,先不论殷珞为什么会这样想,就说谢文舒吧,既然殷珞已经病成这样。他怎么敢单独和殷珞出去约会?他就不怕殷珞突然发病攻击他吗?”
“谢文舒不是说了吗?殷珞的病情已经得到了控制……他给我们看了病例,上面记载地很清楚,而且那些记录也不像作假……”周波波想了想又补充说,“他也没有作假的必要。”
没错。谢文舒如果要作假,应该把殷珞的病情说的更严重才是。
“这就是问题,你没有发现病例上根本没有提到肖兵吗?确切的说,所有应该提到肖兵的地方,都用了他来代替……”
“这是因为殷珞不希望透露肖兵的名字。”周波波重复了谢文舒的回答。
“为什么?”我反问他,“有什么理由不希望泄露肖兵的名字?肖兵已经死了,就算他死的蹊跷,现在还会有人去调查吗?出事地那辆车早被拖到了废车厂尸骨无存了。哪怕现在有人来自首,承认杀了肖兵,警方又能怎么样?”
周波波挠挠头,“说的也是。”
“所以我认为,殷珞根本就没有提到过肖兵的名字……至少在找谢文舒进行心理治疗的时候,她没有说。谢文舒知道肖兵。很可能是她们俩约会地时候。她提及过……这很正常,偷情的时候。总会谈起自己的感情经历,看得出来,殷珞对卓安宁并不满意,她在抱怨的同时也许会比较,好像会说,你和我前夫很像,或者你比卓安宁好多了……之类的话。”
“可是我们已经确认殷珞说过的男人就是肖兵……你看,时间,地点全部吻合。殷珞没有隐瞒的必要。“没错,故事是真的,人物也是真地,可是殷珞一开始为什么不说明呢?我想,殷珞很可能没有想过自己会和谢文舒发生什么……也就是说,肖兵的名字是她无意中提起的,但是谢文舒很有心,他结合殷珞心理治疗时说的话,肯定了殷珞幻想杀死的人,就是肖兵。于是谢文舒就把自己的总结和猜测告诉了我们……事实证明这是真实存在地,只是过程不对,谢文舒了解这个故事地过程不对。”
“有什么区别?”周波波不解的说,“事实就是事实,不论他如何知道地。”
“当然有区别了。”我对他的榆木脑袋无言,“你想,殷珞病成那样,她居然还会想到隐瞒肖兵的名字,事实上我们都知道肖兵的死无论是意外还是人为,都已经成了定论,无法推翻……这是第一个不合理,第二个不合理是,谢文舒和殷珞最后一次约会是在二月三日,也就是殷珞最后一次去警局报案说自己杀人的第二天,谢文舒说他和殷珞去了她们常去的那间旅馆,从下午一点到五点……”
“你记得真详细,”周波波讽刺我,“那又怎么样?他们不是一直这样约会的吗?”
“你难道忘了吗?”我从皮包里翻出备忘录,念给他听,“殷珞第一次报案是一月二十七日,第二次是一月三十日,第三次也就是最后一次是二月二日……你应该记得报案的内容,一次比一次严重,或者说她幻想的行为一次比一次暴力……最后一次,甚至是谢文舒来警局保释她的……”
“我没忘,那又怎么样?”周波波不耐烦。
“这样的情况,谢文舒会告诉我们,殷珞的病情得到了控制?”我讽刺的说,“那不是谢文舒是个庸医,就是他收了殷珞的钱不敢乱说!”
周波波的表情定格,半天也没说话。
我又接着说,“谢文舒第一次对我们撒谎了,他扩大了殷珞的病情,把她说的很严重……我倒觉得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殷珞的案件深入调查下去,她们俩的奸情就会曝光,这肯定是谢文舒不希望看到的,他宁可让我们认为殷珞是自杀死的……病成那样了,自杀也没什么奇怪……”
“真是混账!”周波波骂人的词汇严重贫乏,翻来覆去的就是混账,狗屁之类的话。
“可是第二次呢?”我没理他,继续说道,“我们已经发现了他和殷珞的关系,他没道理再撒谎了!就算收了殷珞的钱,你觉得他这样自私的人,到了这个地步,还会替殷珞保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