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呀!喊魂啊!”
许秀梅粗鲁地拉开门,上下打量了韦良义一眼,露出了嫌弃的神色。
韦良义怒道:“劳烦你们安静些,我家有病人,被你们吵得睡不安稳了!”
许秀梅刁蛮地呸他:“小孩想吵,我们能怎么办?嫌吵,你进来哄啊!来啊!”
“你……”韦良义睁大了眼,“你这女子,简直不可理喻……”
“不可理你个屁!”
许秀梅一把把门关上,把韦良义撞得鼻血直流。
她不理韦良义在门外怎么谩骂,扭着腰身就回了屋,屋里许秀春正拿帕子捂脸,呜呜地哭。
“你是亲女儿,他们还任由那个假女儿这么欺负你?”刘氏踱来踱去,焦急地问。
“对啊!”许秀春哭道,“那个贱人!我就是拿把削果子的刀假假比划了一下,她手上就流了好多血,害我被罚跪,被打手心!然后、然后她还假装摔倒,说我推她……现在人人都不信我,说我是心肠恶毒的恶婆娘!好容易说好的婚事,又没了!”
刘氏气得毛发直竖。
“你回去,假小姐就该滚啊!”
“难道我不知道吗!可那个死老头子只偏心谢琼絮!”许秀春大吼。
许秀梅听得乐呵,边嗑瓜子边笑弯了腰。
“早说当初让我去不就结了,二妹那么笨,谁会喜欢她呀。”她向许秀春扬了扬眉毛,“不然,你去跟府里说说,让我住进去陪你。”
“呸!想得美!”
“那你就等着被人讨厌死吧!你又丑,又笨,又贪心又没用,这辈子都不会有人喜欢你!以后嫁不出去,只能嫁给满脸皱纹的老头子当小妾!”
“你!”
许秀春气得跟许秀梅扭打起来。
刘氏习惯了她们斗嘴打架,没去管她们。倒是自己摸去厨房,悄悄拿了包什么东西,回来就把许秀梅轰出去了。
许秀春看到刘氏放到她手里的纸包,不解地问:“这个是什么?脏死了。”
“嘘!”
刘氏凑到她耳边,低声道:“这是药耗子的砒霜,你把它放到那个假小姐吃喝的东西里,她就会死了。”
许秀春害怕地捂住了嘴:“娘,你要我……杀人?”
刘氏不以为意:“本来就是个假货,难道死了谢府还会拿你偿命吗?”
“你悄悄的,别让别人看见、查出来。万一他们还是知道了,你就说,当年我从雪地里捡到你的时候,你已经快要冻死了,这条命,是她欠你的,记住了?”
许秀春愣愣点头,无知无觉地把纸包藏进了袖子里。
刘氏再三叮嘱:“记住,千万避着人。又或者,选个人多的地儿,趁别人不注意放进去,那么多人,赖不到你头上。”
“我、我知道了。”
第244章 防身武器
闲来无事,许澄宁打算去李茹的小铺子看看。
经过与西陵人文斗和于家灭门案之后,她如今很是知名。行走于大街上时,不时有人跟她问好。
“许公子啊。”
“许公子晨安。”
“许公子。”
“许公子。”
许澄宁一个个点头回应,走了很久才走到糕点铺子,却见店面很是冷清,李茹三个百无聊赖地撑着脸。
许澄宁走进去,问道:“你们怎么了?”
“南哥哥,”李茹面色古怪,递给了她一本书,“今早,有人塞给我们这个,说我们不该开店。”
塞书?
许澄宁有些奇怪,只见书名是《德礼女经》,她翻开看了几页,才知这本书是把女四书的“精华”凝练地集到一起了,讲述身为女子该具备什么样的品德,并外化为什么样的举止礼仪,光是“不可抛头露面”一条,就让人觉得头疼了。
谁闲得没事干写这种书?
她看了看作者署名,清溪居士,听着有点耳熟。
这不是柳祭酒之女柳文贞的号吗?
她写这个做什么?
“这本书很流行?”
秀秀道:“前边儿铺子里的娇娇,还有街头老蔡家、王记的女儿,现在都不出来了。书上说,好女子不能为商,为工只能待在家里纺纱织布做绣活,做完的针线也不能自己卖,得让家里的男人拿出去卖到铺子里。”
许澄宁随手把书一丢:“别理它。你们想做就做。”
“可卖不出去怎么办?”
“那就精进手艺,做出让客人停不下嘴、舍不得不买的糕点。再不行,就做别的生意。”
李茹便与两个小姐妹讨论起怎么做新的糕点来。
许澄宁便不打扰她们,自己出去随便走走。
沿街一个小摊贩喊住了她,问她要不要看看佩饰小玩意儿。
“都是上等货,物美价廉,许公子看看呗。”
许澄宁拣了几只小东西看了看,注意力突然被一只小玉雕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