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顺王他们蹦蹦跳跳地来给她送消息了。
“寻衅滋事,谢世子打了他们每人五十杖,现在都趴家里养屁股去啦!”
“不止呐!”顺王眉飞色舞,“我弗皇侄还去吏部请了处罚,取消了他们荫生的资格,五年之内都考不了科举啦。等将来澄宁你做官了,他们都是你手下的小老弟。”
以后他们想做官,必须像普通人一样考科举,靠监生的身份直接授官已经走不通了。原本明年就能做的官,得等到下下次科举,考中了才能做了。
许澄宁哈哈笑,然后哼道:“活该。”
上官辰道:“我跟我爹打听过了,那个韦良义啊,课业上是有两把刷子,但性格很孤僻,大家都不喜欢他,他也总看不起人。不单这样,许澄宁,他一直在国子监说你的坏话,说你舞弊上位,败坏士林风气。”
许澄宁恼了:“无凭无据,他们究竟为何总这么说我?”
“也有人这么问韦良义,他说,他自己虽寄居在朱门里,但从不多用一针一线,生活穷苦,日日书不离手,什么悬梁刺股、断啥画粥的都有过了,托庇在国子监都这么久才能修习到如今的才学。而你一介寒门布衣,什么不经脂膏养育栽培,只是年少跟燕大儒读了几年书,不可能一来就压过谢二和沈耘。”
许澄宁撇嘴。不兴她比他聪明啊。
听着韦良义的事迹,她回想起这个人动辄双目充血、狂躁易怒的样子,怎么看都觉得是愤世嫉俗之徒。
愤世嫉俗些什么?人家给你一片瓦,你不思遮风挡雨的恩情,反而要怨恨寄人篱下的辛苦。
君子在世,地位有高矮,术业有参差,这是难以避免的,他奋力追平学业,到头来却怨恨同样出身不佳但一飞冲天的自己是什么道理?
“他还说,你不务正业,成天跟人鬼混,根本不可能有真才学……”
邹元霸哈哈大笑,又戛然收住。
“他在说我们吗?”
第179章 赢也得我们赢
四双眼睛纯纯地看着他。
“去他娘个蛋!我揍他去!”
上官辰拉住他:“你傻呀,他刚挨了揍,你现在打他他一并躺过去就完了,要揍就等他伤快好了再揍,还把他揍回去养屁股。”
“那到时候我就把他这样这样,再这样这样……”
许澄宁抿笑看邹元霸抄起枕头胡乱地揍,忽然顺王拉住了她的手,皱着眉头问:“澄宁你这个样子,到时还能不能跟我们一起去看文武斗啊?”
他皱着眉头,眼里都是苦恼与担心。
“能啊,怎么不能。你瞧。”
许澄宁抹开袖子,握着拳头把手臂往上弓,细伶伶的骨头鼓了起来。
“我强壮着呢。”
“去噢!”
她被唾弃了。
文国公府家宴之上,谢允伯也就与西陵文武竞斗一事对谢容钰和谢容斐耳提面命。
“西陵来势嚣张,一旦对上,你们客气三分,对方要是气焰还盛,就狠挫挫他们的锐气。总之,风度要有,道理也要有,赢也得是我们这一边赢。”
西陵曾经还是他们汉人天下的藩国,这要是个懂礼数的,大魏随便与他们玩玩也就算了,谁输谁赢不计较,可这帮西陵人实在叫人看不过眼。
“必须赢!尤其是你,平远。”
他按了按谢容钰的肩头。两国较量,武力震慑总是要比文斗来得更直接骇人一点。
谢容斐入选了二十名文斗才子之列,而武人并没有特意选哪些人,谁能打谁就上。谢允伯对自己教出的长子还是很有信心的,万一有个万一,谢容钰可以上去替国朝挽尊。
最重要的是,武斗先,再文斗,只要能把武斗赢下来,文斗输了也不丢脸了,算打平。
谢容斐心中不屑。舞枪弄棍的,当戏台唱戏呢,以为这样就能引起圣上注意了吗?文人才能治天下,定朝纲,圣上才不会重视武夫,这父子俩想升官想疯了吧。
不过,这一次确实是一个露面的难得机会。
按寻常官路,进士要么外放到外地当县令,要么就得在翰林院熬上三五年,才能坐上有点实权的官位。
但也有像余泊晖一样的人物,因为好运破了一个大理寺都没能勘破的悬案而冒了头,被圣上注意到,入翰林院不到半年便破格升入御史台成为监察御史。与他同科的进士现在还在翰林院熬资历,而他年纪轻轻,已经可以担当巡查使的职责。
他自认不比余泊晖差,只差一个冒头的机会,只要这次文斗发挥好了,他定能惊艳四座,得封进赏。
谢琼雯娇娇地道:“这一次选的才子,数二哥哥排名最靠前了吧,二哥哥,咱们大魏能不能赢,可全靠你了呀!不行,我得给二哥哥多夹一个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