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人在最快乐的时候留给他的。
季楼的手指摸过那些痕迹，脑中回想起刚才的画面。
他们很合拍，他确定她是快乐的，彼此汗珠交融，连喘息声都有一种让人高兴的协调。
这比任何事都让他感觉到开心。
季楼闭了闭眼，调低了水温冲洗，尽力克制着自己不去想。
游昕昕在楼下洗了个澡，已经吹干了头发，换好干净的衣服。楼上的浴室还是水声不断，她敲了敲浴室的门，
“我饿了。你想吃东西吗？”
里面的水渐渐停了，季楼的声音在里面传来，“我很快，你休息一会，我马上出来。”
游昕昕有点等不及。时间已经是后半夜了，她感觉自己饿得前胸贴后背，也没人告诉她这件事这么消耗体力啊。
要是早知道事前多吃两碗饭好了，现在她都觉得有些体力不支了，她翻了翻自己的包，发现有几块喜糖，摸了块含在嘴里。
糖果很甜。这个事也没人告诉她，喜糖怎么这么好吃！
游昕昕又掏出了两块放在桌上，留着给季楼洗好后吃。剩下的全炫自己嘴里了。
又翻了翻冰箱里的食材，打算煮个面吃。她常常自己做饭，虽然很少做复杂的食物，但胜在动作麻利。
季楼穿好浴袍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在煎鸡蛋和肉片了。
“我来吧。”季楼控制轮椅向前，伸手去接她手中的锅，“你去坐着休息。”
游昕昕手腕一转躲开，“去坐着等吧，要是饿了，就把桌上的两块糖先吃了。”
季楼坐在桌边，乖乖吃了一糖果，看着妻子在厨房忙忙碌碌的模样，心中一阵温暖。
妻子。
他把这个词在心底反复咀嚼几遍，转身去帮忙拿碗筷。
含在口中的喜糖真甜，他怎么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这样好吃的糖果。
季楼把锅里翻腾着的青菜和面条盛出来，游昕昕的煎蛋也好了，顺手给他的碗中窝了一个金黄的荷包蛋。
季楼感受着热气扑面而来，他觉得自己此刻是最幸福的人。
两个人一起忙碌，明亮的顶灯将他们罩在其中，将秋天的深夜都照得暖了。
运动过量，游昕昕和季楼饥肠辘辘。
尤其是游昕昕，她在做饭的时候就听见了肚子的抗议声音。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季楼伸手给游昕昕夹菜，不小心瞥见游昕昕脖子上的斑斑点点的粉色花瓣，一片延伸到领口下。
他顿时感觉浑身一热，移开了视线。
季楼这辈子经历过很多大风大浪，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却偏偏在恋爱方面的经验为零。如今新婚燕尔，只觉无处不新鲜紧张，比起任何时候都手足无措。
他迅速夹了一块肉放进游昕昕的碗中，低下头余光瞥到了地板上他自己的影子，两个人的影子在地面交叠在一起，又让他脑中开始胡思乱想。
游昕昕还以为是季楼扶着她的腰太久，手的力气还没有恢复，于是主动给季楼夹菜。
季楼避开视线，本来要说一些事情转移注意力。刚才没看见彼此感觉还好。现在他看到游昕昕灵活的手指，看到她雪白的脖颈，看见她沾着汤汁的潋滟红唇。看到自己在那人身上留下的种种痕迹，脸上的热度已经传遍了全身。
只觉得做什么都不利索了。他的反应让游昕昕觉得很可爱。
季楼已经换了一套睡衣，他只看见了游昕昕身上的痕迹。不知游昕昕当然也看到了自己的杰作，理解了网上说的种草莓是什么意思。
两人吃完了饭达成了协议，游昕昕费了一番力气连哄带劝说服季楼了明天早起再收拾碗筷。
铺床单时才发现外面的天已经快要蒙蒙亮了，还好窗帘不透光。
两人一起钻进了被窝，屋内再次陷入黑暗，彼此相拥着，在微凉的清晨依靠彼此的体温取暖。
天色微亮，季楼看着游昕昕的睡颜面，悄悄伸手去摸床头的手机。
游昕昕闭着眼睛，伸出手按住他的手腕，“睡觉。”
季楼细声哄她：“你睡，我稍微看一眼今天的工作。”
游昕昕的手绕过他的脖颈，把他的脑袋掰过来，坚持：“啥也别管，先睡一觉。”
季楼只好宠溺地叹了口气，手收回来，搂着游昕昕。装作没有看见窗帘缝隙中露出来的一角亮光。
第279章 日上三竿
新婚后的第一天早上，向来保持良好习惯的两人罕见的一起睡到了日上三竿。
季楼醒来的时候想翻身，发现游昕昕枕着他的手臂睡得正香。女孩的睫毛微微卷曲，肌肤透着健康的红润，毫无防备地依偎在他的怀中。让他想就这样一直好好看着她。
游昕昕听到了声音后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含混着嘟囔了句。季楼凑近想听清，只听到呼呼的声音，人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