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信徒,多求生生世世。
她只要每日,每日,再多一日。
时暮瓷去过燕京饭店,但还是第一次走进旁边的天堂岛,这座号称燕京城里最顶级的娱乐会所,外界对它传言颇多,达官显贵们都要会员制入场,仅入会门槛就高达百万。
还是常来接梁惟也的那位经理,侍应生接过钥匙去泊车,梁惟也单手拥着时暮瓷,带着她进了这场纸醉金迷的花花世界。
梁惟也没有提前打招呼,赵芃成和欧阳柘压根没想到梁惟也会带着时暮瓷来这儿,出了电梯,他们这次又换了新花活儿,一水儿的美女站在电梯口迎接他们,从身材到气质,一顶一的绝。
这迎接仪式,吓她一跳。
时暮瓷歪头,笑着看梁惟也。
梁惟也倒不觉得尴尬,摸了摸她的细腰,当着众人耳语后又想亲她,大约是想用这种低劣的方式去宣誓表态,被时暮瓷嫌弃推开。
“哎哟喂!”赵芃成捂着眼睛拍了把大腿,穿过一水美女,赶紧将两位接了出来,梁惟也没说什么,只是瞧了他一眼,赵芃成尴尬一乐,引着二位进了顶套。
推开门的前一秒,赵芃成想到了什么,又捂着眼睛拍了把大腿。
欧阳柘这边什么都不知道,领着他们这一圈里的哥们,打开门,指挥两边礼花,“啪”一声,满屋子的靓女,身体上沾满了生日祝词,“梁爷,生辰快乐~”,欧阳柘的最后两个字,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也下不来,其他人不知道内情,一个比一个热情。
梁惟也拥着时暮瓷进来,暮瓷看了一圈,赞他:“挺好啊。”
欧阳柘要遣散靓女们,被时暮瓷笑着拦住了,她没那么死板,这种场合,他们该怎么玩就怎么玩,南腔北调,四方之乐,要是因为她受到拘束,那她还真不如不来。
梁惟也也让他们随意。
几人这才舒了口气,赵芃成凑到暮瓷身边,画蛇添足解释道:“暮瓷,您信我,平时我们玩的可雅了,就赏赏花,喝喝茶。”他讲话的语调还是那么欠欠的,就算是真话被他讲出来,听着都有几分将信将疑。
觥筹交错中,时暮瓷给他一个眼神。
你看我是不是傻?
虽然梁惟也的生辰没有刻意隐秘,但能参加他这局的,都是平时玩得很好的哥们儿,要么知根知底,要么家世相当,这边的局不像上一场,几个男人坐在一起,多聊一些生意场上的事,听来听去,无非就是哪只股、哪片地,哪家公司值得进驻,金钱在他们的筹幄声中,动辄以亿为单位起步,时暮瓷一开始还听一听,后来发现有人好像忌讳着她在边上,不肯尽言,暮瓷觉得无聊又好笑,起身去旁边。
另一间房里全部是梁惟也那些朋友送给他的生日礼品,时暮瓷粗略看了一眼,有明代的字,唐宋的画,还有她不认的各类古玩、器皿、名表,其中一支钢笔,时暮瓷其实也看过,但花十几万买一只笔,她还没那么疯狂,所以,她选择亲自为他做一身衣服。
“这都是给梁爷的礼物,来来回回,每年就那几样,明天我给拉到香山去,我这儿都堆满了。”欧阳柘爬在窗上,向她解释。
嗯,是的,他什么都不缺。
这里的每一件,单拎出去都抵得上普通家庭一年的收支,但落到梁惟也眼里,或许算不上什么,一副明代的字是这样,一卷唐宋的画是如此,各类的古玩、器皿、名表不外如是,至于,那件被小朋友染上污渍的衣服,早已被换下丢弃。时暮瓷故作无谓地笑笑。
他们聊完正事儿后就是酒局,秉承着惯例,谈事不喝酒,喝酒不谈事儿,几人的话题松泛下来,聊聊女朋友,聊聊女明星,梁惟也被赵芃成请去打牌了,梁惟也问阿瓷要不要去,暮瓷一看是德.州.扑.克,双手拒绝。
时暮瓷去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听到有两个人在讨论她。
一人问:“跟在梁爷身边那女的谁啊?”
“害,就一女学生。”
“上回见、”提问那人回想了几秒,继续道:“我记得是个模特?什么时候换人了?”
“这谁知道。”
对方啧叹了一句:“现在这位长得真不赖,身材也绝,从哪儿淘来的?”
“还能哪,赵芃成那儿呗。”
“嗨哟,他那儿还有这号尤物呐。”
两人洗完手,笑着走了,时暮瓷走出来,看着镜子里的面容,她默站了一会儿,抬手摸了摸她的眉、眼、唇、鼻,还有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