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梁惟也和时暮瓷这样的大忙人, 没有音讯的十四天过得格外快,但只是这一眼, 又觉得十分漫长, 两人都很意外, 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对方,袒露在各自眼中, 都觉得彼此形迹可疑。
林妈不明内里,热情地先将姜茶递给梁惟也:“小寒下午打过电话, 说柏聿你今晚有应酬,不回来了,外面雨这么大, 柏聿你和暮瓷小姐约好的吧。”林妈打心眼里喜欢时暮瓷,端去另一盅姜茶,“衣服找到了吗?”
梁惟也几口喝完,将瓷盅放回釉白托盘,眼神似有询问, 林妈絮絮叨叨解释:“暮瓷搬家,有几件衣服落在这儿, 冒雨来取。”
时暮瓷饮下姜茶,温热辛辣,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漫进去,慢慢地舒展到四体百骸,她被呛地轻咳了一声,掩唇道谢:“谢谢林妈,还没、找到。”
“不谢、不谢、你们慢慢儿找。”
林妈笑得红润,托起餐具退了出去,外面的几道门也顺手带上,紧闭。
闭门落栓的吱木声渐渐隐去,两人间谧了下来,梁惟也盯着她的脸,随手拿过一套灰色的居家服,“我换件衣服,阿瓷你继续。”他旁若无人地解开了白色的睡袍,裸.露出紧实的胸肌、腹肌、线条往下。
时暮瓷睫毛一颤。
转过去,双手继续摸进了他的衣橱里。
梁惟也唇角一松,换了衣服。
时暮瓷在想,她要怎么解释。
梁惟也的衣帽间整个空间非常宽阔,设计却很简单,中间放了一整排加宽沙发凳,Vandano定制,四周柜门是半透明式镜面,方便主人随时更换,时暮瓷从镜面看到梁惟也换好衣服走到她身后,他坐在沙发上,取衣服的过道有限,两个人挤进来,他的腿自然地碰到了她的腿上。
她闻到了一丝酒气。
时暮瓷有点宽心,甚至想他酒醒后会不会失忆忘记这一切?
“找什么呢?”
“那件、绿裙子。”
梁惟也闻言笑得迷离,大约是借着几分酒意,他好整以暇办撑在沙发凳上,用眼神示意她继续找。
时暮瓷也被自己今夜冒失的举动逗笑,干脆转过来,靠在玻璃柜门上,无奈坦白,“本来打算给您一个惊喜,没想到,搞砸,弄成惊吓了。”
梁惟也不知道她指什么,笑意一深,膝盖从她的旗袍开叉处抵进去,一条腿横在了她的双腿中间,抬头说:“挺惊喜的。”
“不要闹,我不是指这个。”时暮瓷往旁边躲,但被他起身用双臂圈住,没躲开。
“那是什么惊喜?”他问着,眼神中却没有非探究不可,只是耐心往上磨抵膝盖。
“我想为您做一件衣服。”
这倒是出乎梁惟也意外。
时暮瓷被他磨到腿软,忍不住双臂搭在他肩上,“没有您的尺寸,所以来找件旧衣服量一量。”
“那阿瓷不是个好裁缝,摸过这么多回了,你还需要找旧衣服比对我的尺码。”
“量体裁衣,我还没有那么神,不像某些人,我的手不是尺子。”时暮瓷推开他,“不要闹,太晚了,量完我要回去了。”
听她那句话里有话,梁惟也放软语气,哄着她,“这么大的雨,今晚留下吧。”
“搬了工作室,现在回去挺近。”
梁惟也抽出腿,膝盖处的湿灰色印迹格外显眼,四合院的整体排水系统做的非常好,水滴汇聚成细流,顺着墙边沿的一排排瓦砾稀沥沥往下流,室内除了两人心跳喘息,外面的水流声格外清晰,梁惟也边解衣扣,边笑道:“发大水似的,怎么回。”
“你干嘛?”时暮瓷脸颊泛红,亲眼看他三下五除二把自己剥光。
“阿瓷,量体裁衣,量体裁衣,我人都在这里,你去翻那些破衣服做什么?”梁惟也丢掉她手里的衣服,向她张开双臂。
时暮瓷食指挑起了软尺。
“……那也不用脱光。”
“这样比较精准,量吧。”
行吧,时暮瓷懒得再辩。
暮瓷踮起脚尖往前倾,圈起皮尺,测量了颈部,接下来是肩膀,两人离得极近,这种接触方式,和调情做.爱时不一样,时暮瓷量的很认真,但落在梁惟也眼中心上,多了别种趣味,他喉结吞咽了两次,垂眸问:“量完不用笔记?”他的衣服一向都是量身定做,老师傅们会定期重新取量,每量一处,铅笔记录。
时暮瓷有心拿逗他,指了指心口,“不必,这里记得住。”
梁惟也笑着别过头,脖颈青筋暴起。
看出这人这方面实在没什么定力,不禁逗。
时暮瓷不敢玩得太过火,收起心思认真量数据,胳膊、接下来是肩颈、胸围,她双手穿过他的腋下,用皮尺环住一圈胸肌,短暂的拥抱,放开,暮瓷心中默记,掉下来的皮尺边缘不小心刮到他左胸胸尖,冷不丁的刺激,惹得梁惟也打了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