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柘听完,问:“那怎么办?”
时暮瓷单手捻灭烟头,她深深呼出一息烟雾,丢掉烟蒂,淡然又无奈道:“预料之中吧,没办法,我得尽快回去了。”
预售爆单的时候她就预测到了,就算这一环不出问题,后面哪一环节肯定也埋着雷,她们目前的市场体量和工厂的合作关系就好像在打游击,没法避免,这次新款预售GMV达到了七八十万,对她们来说是取得了史无前例的突破性胜利,但是对工厂来讲,这类小众服饰根本无法和动辄千万百万的常服类目画野分庭。
欧阳柘察觉内里商机,正色问:“暮瓷,你的品牌市场虽小,但胜在稳定,有客户粘性,你有没有考虑过不做代工,自己生产?”
时暮瓷摊摊手,“少爷,您知道建起一间工厂要花多少钱吗?”
梁惟也和程四去赛车,飙了一圈往回开来,程四落了下风,远处尘土飞扬,欧阳挑眉,“这不是还有梁爷在么。”
时暮瓷先是一愣,转而捧腹大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欧阳少爷,这一方面您家梁爷可精明着呢。”
“要说教他投资,从他的投资角度来讲,他不会干这种赔本的买卖,做实业可不比其他,机器只要转起来,每个月人工成本投入跟架堆火烧钱没什么两样,要说教他一掷千金为红颜,从我的事业规划来讲,我也不会去玩这种危险的游戏。”
“一码归一码吧。”时暮瓷言谈间,下意识转动着腕间价值百万的玻璃种。
欧阳柘听完,笑盯暮瓷,心中若有所思。
梁惟也下了车,脱了护具向他们走来,刚来那天晚上,和梁惟也谈话间她就发现了,可能真的是离开了纸醉金迷的燕京城,他们这些大佬公子哥们少了那股贵气端持,多了几分鲜衣怒马缭轻狂的豁然,反倒是她,明明回到了自己的故乡地,却更加寂然宴默,梁惟也自远就问:“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聊您车技真棒。”
时暮瓷笑着竖起大拇指。
梁惟也到了他们面前,闷哼笑了一声,捞起瓶矿泉水,在他背后溜须拍马,这可不是她能做出来的事儿,梁惟也拧开水,喝了半瓶,拧回瓶盖的间隙,眼神略过欧阳柘,欧阳柘干笑一声,打着哈哈说他也要去飙一圈儿。
时暮瓷见状嗤笑,说其实在聊她得尽快回去了,又对梁惟也简单讲了工厂的事。
梁惟也神情无动,随口问:“能解决吗?”
“嗯?”反应过来梁惟也是在问她能不能解决工厂的这个问题,时暮瓷说:“可以,需要我到场统筹。”
“那行。”
他又喝了两口水。
“晚上我们一起回去。”
时暮瓷舔舔嘴唇,“您不玩了?”
就这前后的功夫,他手上的一瓶水断断续续喝完了,梁惟也摇摇头,“太干了。”
其实这回要不是时暮瓷说来这,梁惟也可不一定能给伽耶这个面儿。
西北气候干燥,梁惟也这两天有些水土不服,嘴角微微起皮,时暮瓷给他擦了两天她的唇膏,又大量补充水分,也没什么效果。
时暮瓷走到他面前,抬头看他的嘴角,拿出随身装着的唇膏,念叨:“怎么还这么干?不起作用吗?”
梁惟也笑笑,低头找准她的嘴巴,深深吻下去,他伸出舌头追逐蜜源,嬉戏一番,两人双唇分开时,顿时水润银丝。
“也还行,挺润。”
户外旷野,他这个吻来得猝不及防,也许是他刚喝完一瓶矿泉水,尝起来清甜冰凉,时暮瓷捂着嘴巴咋舌品了品,窥见他的眼神,暮瓷伸手捶了他一拳,啐道:“干死你。”
梁惟也哈哈大笑,顺着暮瓷的话把儿,张开双臂,冲她招了招手,“来。”
……
两人一起乘坐晚班机,小寒直接把车开进停机坪接他们,回到家时已经晚上十点了,林妈做了夜宵,大概是这几天他们不在,没机会让她施展厨艺,林妈又准备了一桌子。
梁惟也一向自律,只喝一盅养生汤,时暮瓷真有点饿,各样菜色都尝了个遍,梁惟也陪着她吃完,两人才一起洗漱休息。
第二天时暮瓷和梁惟也一起早起,工作室事情一堆,梁惟也知道她最近非常忙,就把小寒派给了她。
时暮瓷到了工作室也才七点钟,三个小伙伴却已经开工了。
“你们怎么这么早上班?”
“我的大老板,你终于回来了……按照你昨天说的,工厂工期协调好了,但是印染和刺绣的时间又对不上了,快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