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行,果酒也算酒。”
她认真地可爱,梁惟也只好笑着依她,“那阿瓷说该怎么办?”
“要么叫代驾,要么醒会儿酒。”
“行,那我们吹吹风。”梁惟也说完从车侧抽出一把黑伞撑开。
北方的雨,很少绵延起来,滴滴答答几下就停了,他们面对面站在迈巴赫旁,西装脱给她,梁惟也上身只一件黑衬衫,“梁先生冷不冷?”
梁惟也没回她,撑伞的手柄一斜,遮住了两人上半身,另一只手探进了她身上的西装,搭在暮瓷的腰上,西服下面的热热的,软香暖玉温柔乡,恨不得灼烧死人,梁惟也忍不住向前一步,把暮瓷抱了满怀,下颚抵在她发顶说:“不冷。”
时暮瓷没有拒绝,由着梁惟也抱紧,两个人谁都没有再说话,他们之间就这样静默了许久,暮瓷单手拉开手包扣,从包里拿出那条链子,是梁惟也刚刚丢进酒杯的观音坠。
时暮瓷晃了晃玉坠。
梁惟也歪头瞧了一眼,“干嘛捡垃圾?”
暮瓷挑眉,“干嘛不捡,看着也能值点儿钱,要是我哪天破产了,山穷水尽走投无路,说不准还能把这卖了吃几顿饭。”
梁惟也笑笑,蹭了蹭她,“放心,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的,这不是还有我在。”
时暮瓷一怔,抬头望了他一眼,顺手把观音坠放进了她披着的西装口袋,“这句话,我就当梁先生开玩笑了,人生漫漫,道阻且长,你我又能有几日。”
梁惟也听到这句话,似乎心中拉起了警戒,低头探究:“阿瓷,你这是什么意思?”
时暮瓷被他的反应逗到失语,笑了一阵,暮瓷抬起胳膊,主动环上了他的脖子,“抱歉,是我言辞不当,吓到梁先生了。”她笑得风情勾魂,眼神却依旧清澈赤诚,“我猜梁先生刚刚一定误会了,以为我话里有话,在向您要什么口头承诺,我起誓,我没有那种意思。”
时暮瓷说完,在梁惟也耳边竖起三根手指以明誓。
梁惟也抽出手,握过她的手指吻了吻,坦然笑道:“我今天才发现,女人太聪敏也很棘手。”
“我不信梁先生喜欢傻女人?”
梁惟也不置可否。
“原来梁先生喜欢会装傻的女人。”
梁惟也听完哈哈大笑。
这个话题点到为止,吹了半个钟的风,暮瓷抬起头,问:“酒劲过了么?”
梁惟也低头,捏住她的下巴,毫无征兆吻了过去。
他的嘴唇又凉又软,冷不丁被包裹,时暮瓷满腔气息都被堵了回去,梁惟也的吻技很好,唇舌轮番进攻,细细密密吸尽软肉,吞并气息,暮瓷从一开始的惊愕不适,在梁惟也的引导下渐入佳境,她不用做什么,只需要攀紧享受,有种小时候进超市,趁家长不注意,把胳膊插进大米堆里的冰凉与快感。
梁惟也的手从下巴摩挲到了她的脖颈,暮瓷真怕他情到深处,摁断她的脖骨。
后来很多次,他们都会想起这个微醺的雨夜,一起撑着伞站在繁华的燕京街头,梁惟也一遍一遍深深地亲吻着暮瓷,任由街边车辆三两驶过,这是他们第一次接吻,那一刻,他们好像真的只是一对普通的情侣,路灯下两道相拥的身影被拉长、拉长、再拉长,有情人是要终成眷属的,时暮瓷抬起眼眸,恰巧看见枝头树桠随着夜风摇啊摇。
吻了很久,梁惟也终于放开她,平复气息后,指腹擦了擦她微肿的嘴唇,压低声音问:“尝到了吗,酒劲儿过了没?”
时暮瓷瘫软在他身上,大口大口呼吸空气。
梁惟也将她塞进车里,一言不发回了家。
路过众生殿,满殿诸台的长明灯永远在迎接他,明明燃燃,不见熄灭。
到了地库,梁惟也一把将时暮瓷打横抱起,阔步回了卧室。
两个人缠绵了好久,最后关头,暮瓷说不行,还没有洗澡。
他的眼睛有点儿迷离,眼球猩红,梁惟也临时被熄火叫停,握着暮瓷的胳膊,抵在她颈窝缓了许久,“一起洗。”
他的嗓音沙哑到可怕。
“不要。”
时暮瓷秉着最后一丝理智,挡着身体溜进了浴室。
暮瓷从浴室里出来时,梁惟也在客卧的浴室冲完了澡,他换了件长衫,拿起手机接了通电话,然后出去了一会儿,再进来时手里拎着一个袋子。
“是谁?”
“小寒。”
“这么晚,是有事吗?”
“没事,我让他送点儿东西。”
时暮瓷没领会,脱口问:“送什么?”
梁惟也朝她走来。
笑着把袋子丢到她面前。
时暮瓷一看,脑袋轰鸣,里面装着几盒避孕套,这么晚,他竟然叫小寒去买计生用品,他家里不备着这些东西?不知道是用完了,还是真如林妈所言,梁惟也没带别的女人回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