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告诉暮瓷,说她认识的一位姐姐,正好手上有笔大单,最近在找服装设计及生产的一条龙服务,那姐姐知道她在这样的服装公司上班,为了支持她工作,打算把这笔大单给她们公司做。如果是平时,梁柏珊就自己去对接了,但现在她刚落地奥斯陆机场,一时半会也回不去。
梁柏珊来征求时暮瓷的意见,问她要不要亲自去争取对接一下?梁柏珊说那位姐姐要求有点高,言外之意,她不在场,那位比较难伺候。
目前工作量已经饱和,时暮瓷原本还有点迟疑,但梁柏珊向她透露了对方的项目预算和订单数量,时暮瓷立刻决定做这笔生意。
得到暮瓷首肯,梁柏珊一边等人,一边从中穿线搭桥,当即立断约了下午见面详谈。
时暮瓷来不及休息,朝露周末回家了,暮瓷只能自己查资料,又根据对方的项目内容,做了个草版方案,她工作的态度,一向是要么不接这单,要接就要尽全力做到最好最完美。
周馥语带了位朋友一起去梁柏珊工作的地方,三人碰面后,惊讶不已,周馥语一眼就认出来,这位就是上次在咖啡厅和乔徵晖约会的美女,好像还是他学妹来着,周馥语非常端庄地掩面一笑,“原来柏珊的老板就是您呀,好巧。”
“您好,时暮瓷,您可以叫我暮瓷。”
“哎呀,时小姐好,周馥语,这位是我朋友,薇龙,是一位模特儿。”
“我和时小姐之前就认识了。”
“是嘛,这么巧?你们怎么认识的?”
薇龙以时暮瓷在某场宴会上借给过她一只口红为由,遮掩过了这个话题。
时暮瓷看了薇龙一眼,也没有多言。
她也觉得这世界上的事情,未免太多巧合,梁柏珊介绍来的订单主人是周馥语不说,她带来的朋友,还是许久不见的薇龙。
时暮瓷观察周馥语,她倒也没柏珊描述地那么“难伺候”。
薇龙不知为什么,笑容有些局促尴尬,她压根不知道要来时暮瓷这里,倒是时暮瓷,她觉得一码归一码,人情际遇在这笔生意里,只能算起到了抛砖引玉的作用,周馥语要不要选择她们公司,还是要看她们自己有什么本事。
时暮瓷对自己有信心。
暮瓷拿出方案过了一遍,周馥语先是夸赞,“时小姐您太厉害了,才半天的时间,就出了这么详尽的案子。”然后又指出哪里哪里不满意。
时暮瓷微笑颔首,回道:“当然了,这只是临时草案,周小姐提到的这些问题,我们在后续设计中都会更改,如果您这边没有其他意见,我们可以再深入详谈。”
周馥语和她几个姐妹合办了两所学校,第一笔项目是给学生们定做校服及日常活动装,这种订单非常好做,量大统一,设计又少,有许多主流品牌都是靠做校服、囚服等定向订单发家的,时暮瓷确定接下来要办厂了,就她们自己的产品体量,目前还满足不了工厂的生产需求,所以她要着手为支撑工厂运转的长期量单做准备,周馥语她们给的价格利润非常可观,所以时暮瓷牟足了劲在做争取。
“老实说,我回国前接触过两家服装公司,结果都不是很满意,这次还真是要感谢柏珊。”周馥语对时暮瓷的态度还算满意,她原本就是想以此契机和梁柏珊增进关系。
聊完这事儿后,周馥语又参观了这层的工作室,看到三十八年风月的设计展品,周馥语问:“这些设计都是出自时小姐之手?”
“是的,都是老款了。”
“设计的很好,只是款式有点儿过时。”
时暮瓷微笑,她已经掌握了周馥语的风格,永远端庄温柔,先扬后抑。
看到今年新款,周馥语问暮瓷能不能做定制?时暮瓷说可以,周馥语不差这点定制费,顺手让时暮瓷给她量了尺码数据。
周馥语多选了两款,一起付了钱,留了地址,请暮瓷这边做好后送到她府上。
暮瓷说好的。
周馥语晚上还有饭局,终于要走了,跟在她旁边的薇龙明显松了口气,时暮瓷看得明白,周馥语介绍薇龙是她的朋友,可这一下午里,言行举止间并不是真的拿她当朋友,朋友之间,不会不经意间流露出那种压迫对方的优越感,好在薇龙常周旋在各色男人身边,她很懂得做人,情绪不形于色,薇龙很会捧着、讨好周馥语这类人。
时暮瓷看在眼里,却对她们之间的关系,甚至她们本人的性格品格都不感兴趣,在她眼里,只不过是生意,一切以她的既得利益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