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洗头了吧?”祝佳夕意识到没什么人注意他们,才问他,“你肯定也洗脸了,对吧?”
“你说呢?”祁煦瞪她。
吴浩在后面笑得很大声,故意要从桌肚拿自己的外套给祁煦。
“语文课代表嫌弃你,你不然用我的枕?虽然我一个星期没洗衣服了。”
祁煦只当没听见,固执地盯着祝佳夕说:“我要你的,你借不借?”
一件衣服而已,祝佳夕只好说:“好吧,你拿去吧。”
祁煦立刻收回刚刚不爽的表情,看起来对一切都很满意。
纪咏恩看着他非要枕着佳夕衣服才愿意睡觉的矫情劲儿,只觉得好笑。
她凑到佳夕耳边,小声问:“你最近跟他怎么样啊?怎么感觉我们好像有阵子没聊起他了。”
祝佳夕一怔,才说:“每天都在准备期中考试诶,哪有空去想任何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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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节课过后,纪咏恩捣了捣祝佳夕的胳膊。
“快快快,看看看。”
祝佳夕往纪咏恩指的方向看过去,透过窗户看到周砚池和一个男生站在她们班门口。
“你说你的亲亲周会不会是来找你的啊?紧张吗?激动吗?”纪咏恩觉得自己的脱敏治疗好像有点效果,所以有在继续努力。
祝佳夕平静地收回目光,都不想纠正她每天都变新花样的用词。
“我觉得,他们看起来像是来找你的亲亲江雪的。”
很快,她们就听到门口那个矮一点的男生在门口说:“江雪,十分钟之后,学生会开会。”
“知道了。”
还没等祝佳夕说什么,门口又有人叫她去语文办公室拿期中考试卷。
纪咏恩月经第二天,祝佳夕就没让她陪着一起。
她隔着一段距离跟在学生会那三个人后面,走着走着,莫名地有点想笑。
她有点同情走在江雪和周砚池中间的那个男生,好像站在两块寒冰做成的哑巴中间。不过天热了,这样会不会凉快一点?
她正这样想着,一块寒冰回过头。
江雪看到她不声不响地走在后面,问:“你现在是去拿语文试卷?分录了吗?”
这不是江雪第一次主动跟她说话,但是祝佳夕还是有一种上课被老师点名起来回答问题的感觉。
她立刻点头,眼睛不知道该看向哪里。
“对,不过分可能还没录。”
江雪得到回应以后,没有再说什么。
周砚池依旧走在前面,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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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佳夕在办公室录分的时候一直听到有老师在说什么地震,她不知道是不是哪里又地震了,本来因为语文成绩又前进了三名的好心情也变得沉重起来。
中午因为热没吃什么饭,她感觉头也有点晕晕的。
等到她录好分,徐老师叫住了她,跟她说了一件事。
祝佳夕回到教室后又过了段时间,教学楼警报声突兀地响起。
楼顶是激烈的脚步声,祝佳夕瞬间有种整栋楼都在震的感觉。
不少男生还在操场上打球,班里只有三十多个人,剩下的同学反应了几秒钟后就开始一窝蜂地往外涌,“地震了!”
喇叭里,年级主任正在冷静地组织疏散:“一到五班从教学楼右侧楼梯下来,直接到操场,一到……”
祝佳夕和纪咏恩跑到后门以后,想起了什么似的,松开纪咏恩的手。
“你先下去,我马上——”
“祝佳夕!”倏忽间,一个焦灼而低沉的声音穿过楼道内许许多多的噪音传进了她的耳朵……
祝佳夕应声向前面看过去,就看到周砚池眉头紧锁,艰难地逆着人流往自己这里走。
人潮拥挤,惊叫声中,周砚池终于跑到她面前。
“你在干什么?”他面上不复从前的沉着,语气和眼神都透着深深的担忧和愤怒。
祝佳夕完全没有料想过他会这样出现,她看着同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咏恩,讷讷地说:“我想回去拿钱包。”
“那什么——”纪咏恩本来想插句话,也被他打断。
“你疯了么?”周砚池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说完话,直接将口袋里自己的钱包丢到她怀里,不给她任何反应地攥住祝佳夕的手就往楼下跑。
时隔不知道多少年,手再度被他这样牢牢地抓住,祝佳夕已经忘记自己本来想和他说的话了,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呢?
祝佳夕被周砚池牵着手一路飞奔,一直到跑到操场,她的心脏就像在擂鼓,喉咙也像冒了烟一样。
临近黄昏,祝佳夕站进了已经站满人群的操场,心还处在无比的震动中。
右手依旧被周砚池牵着,她还在费劲地喘气,周砚池却骤然松开了她的手。
他站在她的面前,双手紧紧地箍住她的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