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分析自己有什么用,她分析来分析去,都他妈一点用没有。因为那个该死的凌砚还是该死的诱人。
她现在都想连夜打的去松隐山庄,给翟安连做十天道场然后磕头认错,承认她当时的鲁莽和年轻气盛,拜托她赶紧收了神通吧。
这就是一个渴望成为主角但注定普通的角色的下场,她不会有什么奇遇,她注定只是别人故事的推动器,是趴在鲸鱼尸体上的清道夫,哪有什么好事,她只是捡剩下的。
想发疯。
咬牙切齿想发疯。
但转念一想,她一发疯不正好侧面证明了这两口子把她拿捏得恰到好处吗?应该憋着,应该风轻云淡毫无挂碍心如止水。
可是越憋着越鬼火冒,噗一下把自己憋成了河豚。
还没憋就已经开始内伤要往外吐苦水了。忽然伤心,好想姜女士,如果她妈在就好了,什么事都会迎刃而解。
她闷头往回走,准备去问凌砚要储物柜的手牌,取走自己的手机。然而还没走近,远远就看见池子边儿上站了两个婷婷袅袅的身影,正俯身和凌砚谈笑风生。
那些对话次第传进了耳朵里。
“没带手机可以告诉我们你的电话号码吗?”
“对呀,或者你给我们微信号也行……”
“帅哥,我们真的蛮有缘分的耶,认识一下。”
……
然后是一串清脆的笑声。
姜也走过去,伸手示意要手牌,凌砚直接递了过来。两人一句话没说,也没有眼神交流,拿完手牌,她掉头大步流星往外走。
步履带风。
拿到手机发现没电了,她没回酒店房间,而是直奔餐厅,要了十二种口味的军舰寿司,还有一瓶獭祭,边吃边喝。
情绪催化食欲,她吃得津津有味,一瓶獭祭下肚连点儿感觉都没有,然后又要了一瓶威士忌,后面又要了什么她也记不太清了,总之全部喝光了。
整个人麻麻的,她拿着充满电的手机走出餐厅,步履还算稳健,就是那夜风太凉,吹得她打了个哆嗦。
还没走出几步,就看见凌砚一脸焦急地疾步向她走来。姜也没打招呼,只扶着一棵不知名的树,摸出烟盒,磕了半天才摸出一根,夹在指间。
但是找不到打火机。
她摸上摸下,忽听耳边响起“咔哒”一声,片刻后,凌砚那双修长如玉的手就捧过来一簇蓝色火焰。
姜也凑过去,烟丝瞬间被燎燃,她抬眸,那蓝色火焰照在他冷白的脸上,看起来莫名心事重重。
两人拉开距离。
她吐了个烟圈,手里的手机忽然亮了,消息框里显示出一个名字,周衍。
点进去,她才发现自己已经醉得不认识那些字了,全是乱码,于是回复了几个乱七八糟的表情,再熄灭了屏幕。
“他在问你的意思,你这回复是对他有意思?”
凌砚忽然凑近,夜色里,他眸如点漆,神色冷峻。两人的呼吸交缠,姜也脚步蹒跚往后退。
没退一步,她又被人拽着胳膊一下撞进了他怀里,他好像洗了澡,用了什么新的冷香,雪松夹杂着诱人的男性气息,清冽好闻。
“我问你,你是不是对他有意思?”
凌砚垂眸,语气渐露狠意,他掌住她的后颈,迫她仰起脸来与他对视。
“嗯,怎么了?反正我对你没意思。”
姜也迎着他的目光想冷笑,然而面部表情已经不受控,只牵了牵嘴角,傻笑一下。然后推他,侧首,神情厌倦地抽了一口烟。
火星漂浮在夜色里,像情绪的助燃剂。她为什么生气?
凌砚松开手,盯着她,语气也淡下来,“那正好,我对你也没意思。”
大概是酒精作祟,姜也闻言感到一阵剧烈的厌烦,彻底乱了阵脚,她摇摇晃晃,道:“是,追你的女孩儿排成了长队,羡慕死谁了哟。”
凌砚眉眼舒展,轻轻笑了,然后意味深长地叹息:“姜也啊姜也……”
原来是吃醋了。
和清醒状态下的全方位戒备不同,此刻的她变得松弛、变得迟钝,也变得可爱,像一颗酒心巧克力,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他在想怎么把她弄回去。
一阵沉默过后。
凌砚将人拽过来,诱哄道:“姜小也,打个赌怎么样?”
边说边掐灭她的烟,还把她的手机收过来揣进兜里。他动作熟稔,抬眼看她ᴊsɢ。
她是真醉了,双颊像熟透的浆果,眼里含着水液,身上的泳衣也风干了。
她果然一下凑过来,歪头问:“赌什么?”
“如果你十五分钟不动,就算你赢,我就答应你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都行?”已经站不稳了。
凌砚握住她的胳膊,借力让她站稳,“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