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她做了好几次类似的梦,实在是不堪其扰。
翌日。
姜也下午去银行办了一些事情,这会儿打算坐地铁回家。现在七点半,正是下班高峰期,车厢门口人挤人,她有点喘不过气,于是往里面挤了挤。
十分钟后。
她察觉到不远处一个男的,正盯着她的胸和腿猥琐地打量,不止是她,车厢里的女孩个个都能叫他的眼神剐下一层皮来。
好猥琐。
怎么形容那种猥琐?他简直恨不得伸长了嘴,隔着人群上来嘬她一口。
姜也迎着他的目光,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结果那人竟兴奋地龇着黄牙,朝她露出个肆无忌惮的笑来。
她明白了,心里迅速改换策略,也露出个贱兮兮的表情看着他,然后目光缓缓下移,像挑拣大白菜似的,盯着左看右看。
看的同时,先露出个匪夷所思的笑,然后再流露出三分不屑,七分同情。最后忍不住啧啧地摇头叹气。
猥琐男见状,表情逐渐僵硬,目光闪躲,转身背对着她,心虚地藏起了自己的特殊部位。想了一会儿似乎很不服气,扭头凶狠地瞪着姜也。
姜也仍旧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猥琐男被她这一顿操作触怒了,放声呵斥道:“你他妈看什么?”
“你要是不看我的话,怎么知道我在看你?”姜也边笑边说。
猥琐男振振有词,嘲讽道:“谁看你了?壮得跟头母象一样,腿比我腰还粗,谁稀得看你?”
姜也反唇相讥:“看见粗的就恨上了是吧?”
本来沉闷的车厢忽然间爆发出一阵此起彼伏的笑声。
所有人都看向那个猥琐男,几十道直白挑剔的目光将他上上下下地凝视打量,方才的剑拔弩张在这种哄笑声里迅速被瓦解。
姜也面无表情,看着猥琐男无地自容地往车门处挤,然后在列车停站后灰溜溜地下了车。
“姐妹做得好,刚刚那男的也看我了,但我不敢反击……”有女孩悄悄跟姜也说话。
姜也只是笑笑没说话。
同一时间,车厢连接处,一道冷淡的目光正隔着黑压压的脑袋,静静地注意着这里所有的动静。
很快,姜也就换乘地铁,上了一号线。这趟线路开往郊区,所以人稍微少了点,她眼尖找了个座位,一屁股坐下。
没一会儿,她看见车厢中间站着个熟悉的俊拔身影,又是凌砚。他很高,双手轻松抓握着地铁的横杆扶手,侧身站着,身姿挺拔。
姜也盯着他看了几眼,没打算上去打招呼,然后打开手机看了一会儿社交软件,又关掉了。
不过五分钟,她再一抬眼,却见凌砚的下腹处伸出了一只黝黑的手,那只手上戴着一只机械手表,很不规矩,正贴在前方一个女孩的屁股上,轻轻地摩擦着。
女孩明显很不适,躲了一下又一下,可奈何人太多,车厢也晃,她躲一下,那只手就得寸进尺跟过去。
姜也视线上移,看见凌砚仍旧双手抓握着地铁的横杆扶手,目光落在车窗玻璃上,盯着外面飞驰而过的城市夜景,一无所觉。
她想了想,没说什么,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将这一幕拍成了视频。
一分钟后,有巡视的地铁安保人员穿过车厢,被摸的那个女孩忽然指着凌砚,愤怒屈辱地高声说:“警察叔叔,这个人猥亵我,他摸我的屁股!”
话一说完,她就捂住通红的脸,开始飙泪。
车厢里一片哗然,凌砚身旁一下空出大片的位置,所有人对他怒目而视。
“长得人模狗样竟然干这种事儿……”
“我呸!禽兽就是禽兽,再体面也是禽兽。”
安保人员是个年轻小伙儿,见状连忙上前将凌砚制伏,正值此时,列车停站,三个当事人连忙下了车。
而混乱中,姜也终于看清了那只戴着机械腕表的黑手的脸,那人似乎没料到眼下这一幕,正挤在人群里,仓惶跑下了车。
这过程中,他还回头狠狠瞪了一眼那个受害女孩,姜也趁此机会拍下了他的脸。同时她也连忙跟着下了车。
安保小伙儿拽着凌砚要说法,受害女孩儿和几个热心群众紧随其后,凌砚始终冷静,表示自己绝对没有猥亵,双方人员各执一词,争吵不休……
动静太大,那一处围着许多看热闹的人,姜也挤不进去,索性站在远处拨通了凌砚的电话。
电话响了一声。
两声。
三声。
四声ᴊsɢ。
终于在要挂断之前,听筒里响起一声冷冷地“喂”。
“凌医生,我是姜也,你的事情我刚刚看见了,可以帮你证明。但是——”
听筒里很嘈杂,凌砚的声音夹杂在里头,声音模糊,却很冷静:“你怎么证明?”